府走一趟,她上頭還壓著公婆,就算公婆同意她去出這個頭,這也是不妥的。
於是,如情想了想,“這樣吧,我府裡的西域海棠也快開了,待開了後再讓丫頭折幾株親自送到幾位姐姐那兒去。”
西域進貢的海棠花,淺綠簇簇,花色嬌紅綽約如處子,恍若佛曉的霞光,除了宮裡頭大肆種植外,宮外也只有靖王府有幾十株移栽在大缸裡,如情送海棠花也不過是婉轉向世人表達方家姐妹情深罷了。
何氏想了想,含笑點頭,“妹妹這樣也成。好,事兒就這麼辦,妹妹好好養身子。”然後又說了好些孕期必備事宜,才與老太等人一道打道回府。
不過在臨走時,何氏又點撥瞭如情兩句,“……妹妹有了身子,那可是喜事。不過可不能再侍候妹夫了,妹妹有何打算?”
如情正了身子,盯著何氏的雙眼問:“先前嫂子有了身子,哥哥可有去通房那?”
何氏愣了下,道:“你哥哥是個好的。可妹夫卻不同呀,他是堂堂王爺。”
如情輕哼,王爺就了不起了呀,王爺就得人人侍候他,唯他馬首是瞻?
何氏見如情的不以為然,嘴巴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說。李氏見狀,忍不住道:“我說情丫頭,雖說你已貴為王妃,是姑爺明媒正娶的嫡妻,可這做女人呀,首先就要賢惠,你可千萬別仗著姑爺對你的疼愛就為所欲為了。如今你已有了身子,如何還能再把姑爺拴到房裡,我看還是趁早給底下幾個姨娘排個日子讓她們輪著服侍。這樣一來,誰不誇你賢惠來著?你可別學那些妒婦,死活把男人拴在身邊,沒的讓人笑話我方家的閨女善妒不容人。”
如情淡淡地道:“有勞母親提醒,我記下了。”
李氏見她神色不以為然,有些動怒,又提高了聲音,“你也別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就少不更事的侍寵生嬌,我可告訴你,若真的因善妒被說閒話丟了我方府的顏面,我可不饒你。”
何氏低頭,抓著雨過天青色的雙魚送吉汝窯瓷盤裡切得薄薄的梨片往嘴裡送,如真低頭喝茶,順便拿著瓜子仁兒與如情道,“這瓜子味道可真不錯。”
老太君微垂眉目,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手頭的薄胎粉底官窯茶碗,抬頭對如情道:“這大紅袍喝著確是好,不愧為御賜的。”
如情溫文笑道:“祖母若是愛吃,等會子讓周媽媽給您包半斤回去。”
老太君呵呵一笑,“好好好,有個高嫁的孫女就是好,可以享口福了。”
如真卻不依道:“祖母可真夠勢利的,四妹妹高嫁,就百般疼著,卻把咱們嫌到地縫裡去了。”
老太君笑罵:“你也別不知足了,高嫁亦有高嫁的委屈和難處,前陣子楊家那番陣仗,你也來拭拭?大姑爺如今出息了,對你又好,你也別不知足了。”
如真想著楊太夫人母女的作為,不由無限唏噓,望著如情,很是欽佩,“也真有你的,居然憑一張嘴就能讓她們鎩羽而歸。若換作是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情想著那日楊太夫人氣得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也抿了抿唇,一聲哂笑,“還得多虧了向家那對婆媳。”
外頭春寒陡峭,屋子裡卻溫暖如春,五福壽字鎦金三足鼎的爐子裡的炭火燒得正旺,雕雲飾彩紋的壁柱上,那一顆陡亮的天明珠映出如情雙眸出奇的晶亮。
“向家事件過後,我一直都在想,萬一日後又遇上這般不要臉的,要如何應對。整整兩年了呵,每每想著這慪事,真恨不得讓時光重來,再與向夫人那種人唇槍舌戰一番。把這種不要臉之人狠狠還回去。”向夫人同樣以死的手段來脅迫她,她慪得滴血,偏找不著法子應對,只能節節敗退自請下堂以保全僅剩的顏面,但每每想到,仍是慪得滴血。後來嫁入王府後,想著萬一再碰上類似事件,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