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賣零嘴之類的點心時,這位久經大風大浪的管家便起了疑心,笑著問道:“姑娘可是肚子餓了?王府各院都配備著小廚房,姑娘想吃什麼儘管去端了便是。”
玲瓏眨巴著眼,一臉疑惑地道:“我家王妃肚子餓了,可是王爺身邊的侍女姐姐卻說,王府的廚房已收了工。我們王妃吃不慣殘羹剩飯,也吃不慣早已冷透的食物,這才命奴婢去外頭買些回來好填肚子。嬤嬤,天可憐見的,我家王妃熬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呢,這會子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這嬤嬤一聽就黑了半邊臉,怒道:“是哪個沒眼色的賤蹄子敢怠慢王妃?去把她找來,我定要好好拾綴她。”
玲瓏心裡大喜,但面上卻裝著憨厚的模樣來,“那個姐姐很威風哦,穿的衣服好好看,一身的綾羅,我還以為是哪家千金呢,說話行事這般氣派。”
那嬤嬤恨得直咬牙,王爺身邊六個大丫頭都是她親自挑選的,如今,底下的丫頭居然明張目膽怠慢王妃,這王爺要是怪罪下來,她也會脫一層皮,於是也顧不得早已快折斷的腰,連忙捉了個下人,讓她領著玲瓏去廚房給王妃端吃食去,然後一邊火燒屁股地帶著人殺到婚房裡。
如情望著這個穿著精神暗紅繡花刻絲比甲的嬤嬤,語氣很是溫和,“地上涼,嬤嬤有話起來說吧。”
這嬤嬤卻長跪不起,一邊雙手打著自己的雙頰,一邊痛哭流涕,“王妃,都是奴婢管教無方,居然讓底下的丫頭怠慢王妃,王妃請息怒,奴婢把這賤婢帶來,是打是罵,任由王妃發落。”說著起身,對身後那們緋色纏枝海棠刺繡杭綢比甲粉紅綾緞長袖的女子一聲厲喝:“還不給我跪下!”
那侍女不甚服氣地望了那嬤嬤,硬氣地道:“敢問洪嬤嬤,奴婢可有做錯了事?”
那洪嬤嬤氣得臉色鐵青,厲喝道:“敢拿殘羹剩飯給王妃,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想要命了不是?”說著在無人見著的時候,拼命給她使眼色。
可惜這侍女不知是不是沒有瞧到,居然嘴硬道:“我是王爺屋子裡的,錯了罰了也是王爺親自定奪。洪嬤嬤又何必拿雞毛當令箭?”
“你,你……”洪嬤嬤氣得目眥欲裂,見如情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總算忍無可忍,一巴掌重重甩向她,嘴裡厲喝:“賤人,看樣子是我平時候少調教你了,居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捱了一巴掌的侍女卻捂著臉,仍是一臉的倔強地盯著洪嬤嬤,“媽媽不必動怒,若婢子真的有錯,自是向王爺請罪,由王爺發落。媽媽只是內院總管,可王爺屋子裡的事,還是少管為妙。”
這會子,如情也不生氣了,而是饒有興趣的望著這個一臉倔強的婢女,不知該佩服她的硬氣,還是該佩服她的腰板兒硬。
那洪嬤嬤氣得幾乎雙眼發黑,指著她十指顫抖不停,如情生怕她氣狠了,連忙安撫道:“洪媽媽,我才剛嫁進來,也不曉得這王府的規矩。只是想問問,區區一個奴婢如此怠慢主母,又該如何?”
洪嬤嬤身子一震,轉身,一臉恭敬地陪著笑,“王妃息怒,這賤婢平時被老婆子給慣壞了,縱得沒大沒小,王妃但請放心,奴婢這便把她領下去,狠狠重罰她。”
如情輕哼,望了這洪嬤嬤的面容,又忘了這侍女的面容,忽然有所瞭然,問:“我只是問媽媽,底下人怠慢了主母,按王府的規矩要作如何處理?媽媽只需回答就成了。”
洪嬤嬤臉色發綠,澀澀地道:“按例,視輕重而責罰,輕則杖責二十,重則……”
“重則如何?”
洪嬤嬤望著如情粉白又溫和的面容,咬牙道:“重則杖斃。”
如情望著那名侍女,笑得很是和謁,“大婚之日就敢拿殘羹剩飯與我,這罪名可不輕哦。”
洪嬤嬤與那侍女俱身形一震,那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