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幻陣中那些同袍聽她說了兩句話就拋下手中的兵器,脫離隊伍的畫面,跟隨嶽小將軍而來的夔州軍將士都立刻移開了視線。
至於沒有體驗過無垢聖母的催眠操控的天罡衛,他們也都在來的路上聽了無垢聖母的厲害之處。
從踏進院子看到這個站在屋簷下的白衣女子開始,他們就一直沒跟對方視線接觸。
發出的提醒的陳松意無懼於她的能力。
在能夠看穿過去未來的雙眼中,一切幻像皆是虛妄,就算無垢聖母能夠干擾到她,要恢復清醒也只是一瞬之間。
她鬆開了厲王的手,上前一步,來到了臺階上的顯眼處,卻沒有離身後的人太遠。
隨著她從身邊離開,感覺到伴隨了一路的溫度離去,厲王修長的手指動了一下,壓下了想去把她捉回來的條件反射。
雨水順著屋簷落下,成串地流下來,截斷了院子兩頭的視線。
在如同落珠的雨簾中,陳松意目光與無垢聖母相遇,用上前的動作將這個女子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吸引了過來。
確定她在看自己之後,陳松意才平靜地開口問道:“那些四柱純陰的幼童在哪裡?你派人把他們綁來做什麼?教會你操縱人心的術法的人在哪裡?你帶著這麼多人登上青龍山,難道是想在這裡自立為王,跟朝廷分庭抗禮?”
少女的發問一句接一句,句句皆直指核心,這便是她想問無垢聖母的幾個問題。
只要她回答,一切資訊就能夠串聯起來,讓真相變得清晰。
無垢聖母看了她片刻,似乎察覺到了眼前的人跟她所見的其他人的不同。
她眼中的悲憫光芒沒有褪去,只是對陳松意生出了幾分審視,隨後開口回答了她:
“我是觀音大士留在人間的化身,為渡眾生苦難而覺醒,在夢中因她點化而得到力量。
“那些孩子是我讓人去找來的,我想要世間眾生平等,那些孩子就是通往彼岸的浮舟。你是追著他們來的?”
陳松意因她的話而皺起了眉:“犯罪之人自有律法審判,你所謂的平等,皆是由你的主觀來判斷。你定下的標準是要一個母親為她幼子的死償命,是讓罪不至死的人去接受酷刑。你殺死了那麼多人,又讓那麼多人追隨你而失去性命,照你所說,你又該受什麼審判?”
無垢聖母因她的話而露出笑容,看她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這些犧牲都是必須的。如果需要有人去承擔這些罪孽,皆由我來償清也未嘗不可。人皆有罪,而在無垢教裡,罪孽是可以清償的,你——”
她看著陳松意,一雙眼睛似乎因為她身上的命運色彩而迷惑入神,然後又轉回了原本的顏色。
“你有罪,但你也是遭受不公,才會這樣做……可惜,若是你早日遇到我,也不會誤入歧途。”
她像是為陳松意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與無垢教為敵而感到惋惜。
沒有直視她眼睛的眾人從眼角餘光瞥見她伸出了手,同在幻陣中迷惑人心一般,向陳松意發出了邀請,“迷途知返,來加入我吧……現在還來得及。”
話音落下,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