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笑道:“瞧你急的,這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是不信嗎?不過就是圖個吉利。不信你問問你三嬸她們,是不是也去拿了?”
被她提到的“三嬸”正是女眷當中的一個,聞言也笑了起來:“拿了拿了,這村裡啊,就沒幾個沒去拿的。”
有些就算表面不說,暗地裡也去討要了這符,總不能落於人後。
就在奚大郎想要勸自己的母親不要再搞這些的時候,陳松意抬起了手,中指跟食指之間夾著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符,向著奚大娘問道:“是這個嗎?”
那符上還沾著泥土,風珉一眼就看出這是她剛剛挖出來的。
她在這個院子裡到處找不對勁的地方,讓她找到了。
端著茶托的奚大娘大驚道:“小公子,你怎麼把它給挖出來了?胡三婆說過挖出來就不靈了!”
她說著就要上來奪回去,心中原本對陳松意救了自己孫女的感激也在這時變成了埋怨。
——這是她兒子中舉的關鍵,怎麼能讓她這樣給壞了?
可是,想到陳松意剛剛是怎麼起卦、怎麼找到孩子的碧娘卻一下子變了臉色,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這符、這符有問題嗎?”
聽到兒媳的聲音,奚大娘一下子停下了動作,回頭看著她。
只見兒媳搖搖欲墜,而陳松意一點頭,她就幾乎要整個人往地上滑去。
屋子裡一片死寂。
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上的那道符上。
從來到奚家的那一刻,陳松意就有所感應。
一地只要有福地一成,就會澤被四方。
奚家村雖然跟埋葬了陳家祖先的那個水潭距離相隔甚遠,但是地下水系相連,所以在漫長歲月中也受到了滋養,出了許多有才華的後代子孫。
維持著舉著手中這張符的姿勢,陳松意目光從這一屋女眷身上掃過,然後又看向了站在外面的風珉,隨後才道:“你們奚家村以有文氣而自傲,可是近幾年,明顯感到這種文氣減弱了吧?”
奚家村的人無論男女紛紛臉色一變。
在他們眼中,陳松意只是個外來者,如何會知道他們考中秀才舉人的數量變少了?
陳松意放下了手,道:“否則也不會對這樣的符趨之若鶩了。”
三嬸顫抖著聲音問:“這符……有什麼不好嗎?”
陳松意道:“人的氣運是有定數的,不會平白地增加或者減少。如果符紙有用,能在短時間內催運,讓人感到事事順利的話,不是奪人氣運,就是將以後的運氣移到了現在。
奪人氣運的術稀少,就像劉氏費盡心機才布成局一樣,而且還要做好準備付出代價。
會的人,不會白白給一般人這樣做。
“所以官運也好、財運也好,都是借運,借的是自己以後的運氣。
“如果自身的運氣不夠,那麼借來的就是子孫後代的運。”
她說著,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小姑娘。
早在見到碧娘第一眼,陳松意就看到了她身上那縷跟自己相連的細線。
那是因為她家所澤被的氣運,跟她系出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