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6部分

算湊合。剛開始他性格孤僻,不願與任何人見面。到後來或許想開了一點,便常去陪聾啞孩子們嬉戲遊玩。我在三輪車上看到的野鴨與死魚,都是他隔三差五地送往山間,給那些孩子們解饞……

第73節:梅山 大打出手至頭破血流(3)

嘮嗑完畢,聾啞老人已經燉好了一隻野鴨,味道不賴,卻吃得我們心有餘悸。然後周阿姨又建議我們等病好後到山上學校躲躲,之後又留下幾包感冒藥吩咐再三,便連夜上山去了。此刻,只剩下聾啞老人與我們,我反倒害怕起來。“強Jian未遂”的虛擬場景開始在我心中作怪,要知道,那位類似的“蔡大哥”可把我們害得夠慘!雖然我會同情老人家的悲慘遭遇,我能理解一個老光棍火燒火燎的性慾,但我還是不願意看到“強Jian未遂”的字眼,再度發生在我的楊帆身上。整個晚上我都在監督老人的一言一行,睡得膽戰心驚的,連眼都沒敢正式合上。然而,一夜無戰事。

無恥了,我。

第二天早上,楊帆的病恢復得不錯,我卻開始呵欠連天。老人神秘地端出一個鐵盒子,向我們虔誠地展示鏽跡斑斑的彈殼、黯淡無光的徽章,以及一張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當我與楊帆對照片流露出情有獨鍾的意思時,老人的臉上馬上蕩起了一圈又一圈幸福的褶皺。但見冬日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門縫曬進來,老人微閉雙眼,長滿老繭的雙手在二寸見方的照片上一縷一縷地遊移,就像撫摸著一塊遺忘不掉的幸福時光。這時候,我感受到了時光的牽強,我窺視到了歲月的匆忙,我看到藏在老人心目中為數不多的光輝歲月,在他坎坷不平的人生旅程中無聲地回放,回放……

就在這時,周阿姨敲門進來,聾啞老人迅捷地收拾起鐵盒子,表情慌張地走了出去。我與楊帆大為好奇,便向周阿姨詢問了鐵盒子的故事,特別是那張神奇的黑白照片。周阿姨有些不相信,連說不可能不可能,他老人家只談過一次戀愛,就是那個被他“強Jian未遂”的姑娘。但當我們回憶出那女人的額上有顆大黑痣時,周阿姨“啊”的一聲尖叫:“黃三姨!”楊帆問:“是誰?”“就是他唯一的女朋友!”……

我開始對老人的經歷饒有興趣——那個女人對他始亂終棄,到後來還告發他強Jian,並最終導致他喪失了所有的榮譽及生活保證。但他不僅不恨她,反而對已經結婚生子、現在估計已經是奶奶的她念念不忘。我無法理解這種古董式的愛情,也無法猜測聾啞老人的崎嶇經歷,但我能夠感知煎熬了老人三十多年的感情,每時每刻都在老人的心中燃燒。於是,等下午老人驅車回家,我不自量力地試圖用那套生澀的手語,去了解一段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人生經歷。

老人先是警戒不安地看了看周阿姨,見她和楊帆正坐在床頭聊天,這才把我小心翼翼地帶到屋外,開始了一陣嗚嗚哇哇的傾訴。不過我基本上沒看明白,只有從他激動的“聲形並茂”中,瞭解到炸彈、手槍、汽車、醫院、監獄等基本單詞——但內心的疑惑怎麼也串聯不起來。老人被我“傾看”的表情刺激得手舞足蹈,看樣子是準備向我和盤托出。但見他表情肅然,比畫的動作開始輕靈憂傷,我臉上的迷惑全被勾引出來了,他卻越“說”越有勁。彷彿老人早就知道我不可能理解他的故事,只是把我當做一個保密的瓶子,傾訴一下埋藏內心的委屈罷了。故事正在高昂處,路旁走過一位擔水者,老人的敘述戛然而止,似乎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吃飯的時候,老人的表情有些異樣,周阿姨給他手語了一陣,他就盛了一碗飯出去了。我問剛才給老人說了什麼,周阿姨神秘地噓了噓,後來又意識到沒必要,便大聲說道:“我說要給小帆試幾件衣服,叫他在外面等一會兒。”但楊帆還是原地不動地坐著,我就有些惱怒,說:“你幹嗎騙他老人家?根本就沒有衣服試啊!”周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