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工作性質特殊，周漠可自由支配的時間其實不多，白天要錄影片，晚上要直播，因最近的帶貨量一天比一天好，直播次數由原來的一週三次改為一週五次，近段時間她累得只剩一口氣吊著，別說談戀愛，有時候按時吃飯都成了奢求。

李柏添也忙，無人商店逐漸在全國落地，他也是天南地北地跑。

算算日子，兩人已經差不多半個月沒見面了。

這晚，周漠直播前，她正用手揉搓著臉，一會要連續笑 4 個鐘，避免肌肉酸硬，直播前她都會先揉幾下臉，或做幾個誇張的鬼臉。手機震動，是一條影片邀請。

影片裡李柏添半張臉被圍巾擋住，黑色大衣上布滿飄落的雪花，他身後正是哈爾濱鼎鼎大名的聖索菲亞大教堂。

李柏添正在哈爾濱出差，晚飯後到中央大街閒逛，碰巧遇到下雪，覺得此景甚美，就想跟她分享。

&ldo;下雪了。&rdo;他的聲音傳來。

周漠起身，走到一旁接電話：&ldo;好美……&rdo;

&ldo;如果你在身邊就好了。&rdo;他將圍巾往下拉，露出被凍得通紅的鼻子和嘴唇，啞聲笑道。

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房間內的人都聽得到，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周漠，包括陳深。

周漠突然覺得臉有點火辣辣。

李柏添這才發現哪裡不對，他又笑問：&ldo;你今晚不是在家直播?&rdo;

&ldo;我在公司。&rdo;她壓低聲音道。

今晚的直播是年貨節第一場，所有人都指望打響第一炮，於是直播地點改到公司會議室，一會還會有公開處刑的業績播報。

周漠壓力大到想哭，幸虧這通電話來得及時，看到李柏添大冬天還在哈爾濱出差，她有什麼資格矯情呢?

&ldo;手機快沒電了，我回酒店充電，一會看你直播。&rdo;他道。

有人在喊周漠的名字，她應了聲，含糊地對李柏添點頭：&ldo;好，我也過去對稿了。&rdo;

開播前，陳深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很快周漠投入到工作中，沒去細想他那抹笑是什麼意思。

喊到喉嚨沙啞，髮絲凌亂，眼睛充血，這晚的業績總算對得起她的付出，看著節節攀升的銷售額，完播後周漠還激動不已。

陳深推門進來，對眾人笑了笑：&ldo;創新高了。&rdo;

會議室內掌聲響起，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倦意，但還是為這個成績而興奮。

&ldo;收拾好一會去吃宵夜。&rdo;陳深道。

簡易的慶功宴，燒烤啤酒擺了一桌，都是年輕人，絲毫沒扭捏，開場白也沒有就直接喝上了。

周漠還沒吃晚飯，眾人飲酒她啃串，為了上鏡好看，她已經好久沒吃過高油高鹽高糖的食物。有人敬酒她也不推託，一連喝了好幾杯。

也有人向陳深敬酒，但他擺了擺手：&ldo;你們敞開了喝，我負責給你們收尾……&rdo;

&ldo;謝謝陳總。&rdo;眾人嬉笑道。

一直吃到 1 點，喝倒了一大片，這場飯局才算結束，看著同事們一個個被家屬領走，周漠坐在塑膠椅上，抬起腳尖碰了一下腳邊的啤酒瓶，瓶子應聲落下。

&ldo;沒人來接你?&rdo;陳深朝她走來，見她正在玩酒瓶子，笑問。

周漠抓了一下頭髮，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突然就特別想李柏添。

&ldo;嗯。&rdo;她低聲道。

&ldo;走吧，我送你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