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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彼此走到這個地步,她覺得已經沒什麼不能問的,便也直白問道:“外頭都傳言,你有意迎娶輔國大將軍杜仲之女。是真的嗎?”

“你在意嗎?”聶星痕深深看著她,目光隱帶探究。

微濃將左臂架在舷窗上,偏頭看向窗外:“我是好奇。”

聶星痕則是一笑:“杜仲是個聰明人,比起當國丈,他更在意軍權。你知道的,他若當了國丈,於公於私,都不能再握著軍權不放了。外戚最忌這個。”

“但從長遠來看,還是做你的岳丈更加風光。”微濃淡淡道。

“有赫連氏與明氏的前車之鑑,想必他不會這麼想了。”聶星痕也將目光移向窗外,嘆道:“真正有能耐的人,不必用結親的方式來穩固地位,自會受到重用。”

“同樣,真正的御人之道,也不必透過結親的方式來籠絡下屬,照舊能令人臣服。”聶星痕像是有意在解釋什麼,餘光瞥向微濃:“這也是我最近才悟出的道理。”

微濃似有所思,沒有接話。

“我的後位,只留給你。你若不要,便空著吧。”突然,他提起了這個話題,言語間有不可掩藏的熱切與絕望。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們從未提過男女之事,尤其是“後位”之說,更是相識以來頭一次談到。微濃有些不適應了,竟不知為何會脫口問他:“因為我有‘皇后命格’?”

“你知道不是。”短短五個字,似有寰括宇內的深情與深刻。

微濃下意識的轉眸去看聶星痕,不巧正與他的視線對上。四目相接,一縷陽光透過舷窗傾瀉於他眉宇之間,在他高挺的鼻樑一側投射出陰影,更顯得他目光深邃,像是熔岩湧動的深淵,欲將她誘入其中,焚燒得飛灰煙滅。

微濃看著他,沒有表態,他便率先打破僵局,笑了起來:“我以為你又該避開我的視線,然後冷冷清清地諷刺一句。”

“如你所言,”微濃真得聽從了他的話,緩慢地垂下長睫,“我確實有句話,但也算不得諷刺。”

“什麼?”聶星痕知道自己不能聽,卻偏偏忍不住想聽。

微濃朱唇微啟,然而臨到口邊卻遲疑了,轉為輕聲嗤笑:“算了,還是不說了,免得掃興。”

可這句話一出口,已經是掃興了。至少微濃自己情緒低落起來,再也無心遊湖。她不禁自嘲:“我真是個掃興高手。”

聶星痕朗聲俊笑,忍不住輕輕撫觸她的臉頰,只一下,便鬆開了手,捏起杜仲那本急報,說:“那便回航吧!恰好我也有急事需要處理。”

他此言一出,下人們連忙吩咐回航,返程途中,兩人簡單用了午膳。待回到岸上,聶星痕又立即吩咐身邊人:“傳杜仲去聖書房等著。”

言罷便攜了微濃,一同坐上回宮的車輦。微濃見他如此著急傳喚杜仲,便知他是真的遇上棘手之事了,不禁嘆息道:“也難為你忍了一晌,一丁點兒沒讓我看出來。”

聶星痕沉默片刻,語中帶著些許無力:“抱歉,沒能好好陪你。”

微濃笑著聳了聳肩,表示不在意。可她心裡也明白,這只是個開始,聶星痕以後會越來越忙,這一個多月的陪伴,已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而顯然,她根本不適應這種生活——做他的女人,安靜地呆在後宮中,等待他的臨幸,遷就他的日理萬機。

又給自己找到一個非走不可的理由!微濃如此想著,心底那點陰霾也一併消失了。

一路上,兩人各自都有心事,如此待到了宮門前,聶星痕執意先送微濃回未央宮。

微濃則挑起車簾看了看,拒道:“你直接去聖書房吧。咱們不同路,不必來回跑了。”

聶星痕堅持了半晌,見勸不動她,而自己也確有急事,只得囑咐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