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背後還有魏侯挑事,也許寧王根本就是知情,想順勢吞了姜國也未可知。”聶星痕說出自己的猜測。 明塵遠聞言眼睛一亮,立即勸道:“殿下!趁著姜國如今一罈渾水,不如咱們也去攪一攪?” “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明塵遠大為興奮:“姜國是燕寧的屏障,與其看它落入寧國之手,不如咱們主動爭一爭。即便不能立刻收了姜國,至少也不能讓寧國如此容易就佔了這個便宜!” 明塵遠說完這番話,卻發現聶星痕一直盯著自己瞧,俊目中閃著隱晦之光。這令他有些疑惑迷茫,也有些惶恐,忙問:“殿下,您怎麼了?” 聶星痕沉吟片刻,才評價道:“行軍打仗切不可冒進,如今你就犯了這個錯誤。” 明塵遠張口欲辯,但想到關於自己的“反骨”之論,他還是謹慎地選擇了閉嘴。 聶星痕沒注意他的心思,又自顧自說道:“兵法,詭道矣。並不講究兩軍實打實地對壘,而是要講究智取,如此才能把傷亡降到最低。咱們當年攻打楚國雖不至於傷筋動骨,但也損失不小,我又博了個‘戰神’之名。倘若我當政後的第一場戰役不能旗開得勝,那我寧可按兵不動,也不能因此失了民心。”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寧王得逞?”明塵遠還是有些不服氣。 “那倒也不是,”聶星痕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仲澤,你的確有勇有謀,但是少了一個‘計’。” “看來您已經有了好計策。”明塵遠看著聶星痕微妙的笑意,反應過來什麼。 聶星痕聞言朗聲大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先讓寧國和姜國去打吧,姜國雖小,但百姓團結,短期內也難以攻下。若要長期攻,寧國必定損失極大。到時咱們再撿個便宜。”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明塵遠聽得更加興奮起來:“到時候姜國敗了,寧國也損失了不少兵馬,咱們再出手才最有利!士氣上就把他們給比下去了!” 聶星痕點點頭:“這只是其一,其二,微濃畢竟還在姜國,我若冒然出兵,恐怕姜王后會拿她要挾我。到時候我豈不是進退兩難?” 聶星痕對微濃愛得跟眼珠子似的,明塵遠又豈會不知?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只道:“您得提防寧國勝出之後,寧王會知道公主的訊息。” “那不還有個原澈嗎,他也不是吃素的。”聶星痕隱晦地笑:“再者,姜王后越是輸,越不會向寧王透露原澈和微濃的訊息——她要拿他們當人質。” “有道理!”明塵遠擺出受教的表情:“原澈畢竟是寧王的孫兒。” “行了,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咱們再觀望一陣再說。”聶星痕頓了頓,又命道:“讓王拓密切注意微濃的行蹤,再有她的訊息,立即傳信告訴我。” ***** 同天,寧王宮。 祁湛也提出了與明塵遠相同的勸諫,希望能趁機發兵攻打姜國,以免被聶星痕佔了先機。 而寧王思索了很久,竟也做出與聶星痕相似的回答:“燕國想佔先機就讓他佔!聶星痕擅於用兵,就叫他去打好了。等到燕姜兩敗俱傷,才是咱們得利之時。” “您是想耗損聶星痕的兵力?”祁湛試探著問。 “是啊,孤這是‘趁火打劫’。”寧王笑眯眯地捋著鬍鬚:“兵法不講究光明正大,只講究以智取勝。孤老了,拼別的拼不過年輕人,只好拼這幾十年攢下來的閱歷了。” “王祖父太謙虛了。”祁湛也笑起來:“那咱們靜觀其變?” “嗯,”寧王說到此處,又轉笑為憂,“澈兒還沒訊息嗎?” 一說起原澈,祁湛就憋屈得夠嗆。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只是想報當年在姜國被暗殺之仇,才讓舅舅派了人去行刺微濃的護送隊伍。實則他根本沒打算傷害微濃,而是想在殺了原澈之後,讓墨門護送微濃回燕國,順便將這筆賬算在姜國頭上。 為此他專程打聽過了,護送隊伍中除了一名侍女之外,都是寧王宮的人,還有一部分魏侯府的侍衛。可當墨門真正殺過去時,原澈和微濃早已金蟬脫殼,只留下魏侯府兩個下人做了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