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心裡叫苦,臉上只得勉強賠笑。 原澈氣得連端茶的手都是抖的,好不容易喝了口茶,順了順氣,才又道:“再問你一句,你若還答不出來,老子把你調去洗茅廁!” 原澈說著已“咣噹”一聲放下茶盞:“你跟我的日子不短了,見過的達官顯貴也不少,今晚有哪些人出入過晚香樓?” 手下人頓時無言以對,結結巴巴地道:“那晚香樓在如意坊也算大規模,來往的達官顯貴太多了,屬下……屬下實在記不得……” 原澈怒其不爭,抄手將一杯熱茶潑在他身上:“王太孫、雲辰,這兩個人有沒有露過面?” 手下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才戰戰兢兢回道:“好像……好像見過雲大人進去……” 原澈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臉色總算好了一些,俊目一眯,笑了起來:“行,總算有點收穫……你去洗一個月的茅廁吧!” “世子!”手下人哭喪著臉。 原澈不耐煩地擺手:“滾吧!”要不是今天他把王拓踹傷了,也不至於找了這麼個暈蛋去跟蹤瓔珞! 原澈回想著微濃脖頸上的累累傷痕,煩躁地在廳內來回踱步。直熬到快天明時,大夫才跑出來回話:“啟稟世子,姑娘脖子上的勒痕嚴重,應是被人反覆掐過幾次,小人已經為她上了藥。姑娘左手手腕脫臼,小人也為她接上了。除此之外,背上、膝蓋都有些擦傷,並不嚴重。” 原澈聽到“被人反覆掐過”這幾個字眼,臉色陰沉得嚇人。 大夫見狀有些害怕,說話也磕磕巴巴起來:“姑娘……最近五天只能進……進流食,最好不要……開口說話……” “這幾日就勞煩大夫在我府裡歇息,以便隨時診治!”原澈沒給大夫拒絕的機會,直接轉頭走了。 思來想去,他還是打算去看看微濃的傷勢,又想起男女有別,便站在她院門外敲了敲門:“瓔珞?”敲完門又想起她脖頸上有傷,大概是說不出話來。 他只得直接推開院門往微濃屋子裡走,剛走了兩步,卻見王拓只著單衣,正從微濃屋子裡出來。 原澈霎時面沉如水,盯著王拓笑道:“怎麼?心疼了?跑來獻殷勤?” 王拓昨天被原澈踹了一腳,因著胸口有傷,昨晚很早就敷藥睡下。哪知他不過是鬆懈這一晚,微濃就出了意外……想起她的身份,王拓心裡很忐忑。 “世子誤會了。屬下是想來看看瓔珞姑娘傷勢如何,需不需要給她撥個侍女。”王拓自己也有傷在身,臉色慘白得很。 經他這樣一提,原澈也覺得自己是大意了,可面上卻不願承認,冷哼道:“她傷勢如何,用得著你關心嗎?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老子夠優待她了!” 王拓深知原澈的脾氣,更知自己留下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便道:“那屬下先告退了。” 原澈沒搭話,直接推門走進了微濃屋內。這還是他頭一次進侍衛的屋子,不由打量了一眼。一室一堂的格局,空間逼仄,但收拾得很整潔,根本看不到什麼私人物什。 原澈想了想,自瓔珞住進來之後,除了當差就是往外跑。這屋子就是用來遮身擋雨睡個覺,的確沒什麼機會待著,自然會是冷落簡潔。 他想起王拓剛從這屋子裡出來,索性也沒敲門,直接走進了微濃臥房裡:“瓔珞?” 話音剛落,他已嚇了一跳。只見微濃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脖子裡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左手露在被子外頭,手腕已被兩塊板子固定住。這原本也不算什麼重傷,但最重要的是她的雙目——正無神地望著虛空之處,怔怔得,毫無生氣。 原澈乍一看上去,還以為她已經死了。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知自己今天絕對問不出什麼來,便又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他跑去隔壁找王拓:“你傳我的命令,無論是用什麼法子,務必打聽清楚瓔珞昨晚見了誰,為什麼成了這副樣子!” 王拓也是打算私下查清楚的,否則他不好向燕國那邊兒交代。如今原澈主動發話,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恰好可以光明正大動用魏侯府的探子。 原澈對王拓吩咐完,又讓管家給微濃找了個侍女,這才回房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