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若站起身，突然咳嗽起來，乾澀的喉嚨裡，有了晗若熟悉的血腥。

晗若越咳越厲害，血液每次咳嗽時都會順著嘴角流出來。

但越是這樣，晗若越壓抑不住自己的咳嗽，也不想喝下茶水，緩解乾澀的喉嚨，她淡藍的紗裙也染上了血液，這一畫面讓還未離去的莫焰感到了震撼。

莫昔冷放開莫焰，連忙跑到屋子裡，當她的手，剛扶住晗若的時候，晗若的一口血液，吐到了莫昔冷的身上，莫焰蹙眉上前，豎手為刃，直接將晗若擊昏……

※※※

冷月在天空發出讓人覺得有些寒冷的光芒，安靜的街道上，風捲起沙塵。

面罩青紗在夜裡隨風擺動著，雷凜然站在君府門前，身子動也不動，眼睛望著大紅燈籠裡，跳動的燭火。

姥姥站在他的身邊，裙襬搖曳，但沒頭卻是緊蹙著，眼裡有著一絲不舒服。

“只要我進去，我便能看見她。”雷凜然喃喃的開口，有種靈魂深處的寂寞。

姥姥的臉上愁容更加明顯，她確實很不甘心，她和他一起形影不離的這段時間裡，難道她在他的心裡，就不曾有分毫的位置？難道她一切的付出還不值得他來愛憐？

“現在她是別人的妻子，你見到她了，又能怎麼樣？”姥姥冷淡的開口，讓雷凜然認清眼前的事實。

雷凜然嘴角扯開笑意，但臉上卻是苦澀。

“我從未想過，再留她在我的身邊，也不能留她在我的身邊。”雷凜然喃喃地說著，彷彿不是說給姥姥聽，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姥姥眉頭上的結，舒展開了，她的嘴角掛上了笑意，他有些天真的認為雷凜然是在對她許諾著誓言。

“對了，你給她的藥，當真真的能續命？”雷凜然的視線，依然沒有離開那大紅的燈籠。

姥姥臉瞬間變得蒼白，她有那麼一段時間的恍神，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直到很久才開口，“她的命，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就不回，我給她的藥丸又怎麼能讓她苟且在這世上。”

姥姥的聲音沙啞變得有些清晰，雷凜然聽到這話後，劍眉微蹙著。

“如果當年沒有把凌依珞帶回府，現在又怎麼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又怎麼能離開我的身邊，又怎麼能中蛇毒……一步錯，全盤輸，我為這女人，居然輸掉了我整個勢力。”雷凜然失笑出聲，但眼裡卻早已平淡。

在他以為死亡的那段日子裡，他已經想得太多，太多。

“凌依珞，，在還未拜堂之前，就已經被我用毒，壞了她的心肺，就算她在火海里，活了過來，她也早已斷送了性命。”姥姥的臉上有著得意，就算凌依珞知道她要害她，但那又怎麼樣，她還是吃下了她的毒藥。

雷凜然點了點頭。

“她在我身邊機關算盡，被人利用當棋子，你這樣做，也算讓她早些安心了

聽了雷凜然這一句話，姥姥的臉上有了笑意，她可以把這句話當成雷凜然對她的讚揚。

“但雷爺，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當日非要娶凌依珞呢？“姥姥現在說到這事情時，臉上都還有著嫉妒。

雷凜然的嘴角噙著笑意，但臉上卻是無奈。

“我是給莫焰機會，給他來殺我的機會。“這句話了雷凜然說的有些自嘲。

姥姥更加不明白，雖然她也一直知道凌依珞是莫焰手上的人，但……

“莫焰在這幾年裡，一直按兵不動，是因為還為摸清我的實力，而我突然對凌依珞寵愛有加，是要讓凌依珞給莫焰穿花，說我的警覺性早已放低，但暗地裡，自己的手下，卻開始收攏賬目，大膽地查莫焰身上的老賬……所以莫焰才會選擇大婚那日出兵，畢竟他還是害怕我在做什麼打算……但這些努力，最終我還是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