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感情本來就淡了。這個懷孕的女人,不過是唯一拿到檯面上來說的人而已,連孩子都有了,看樣子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陳隨文思緒紛繁,理也理不清楚,想累了就睡著了。高朝將他送到汽車站,發現即便是下午了,排隊買票的人依舊非常多。他沒有叫醒陳隨文,直接擠到視窗去問,去武陵的票已經賣到下午五點了,也就是說,如果排隊順利買到票,陳隨文至少還在要車站坐上兩個小時才能上車。高朝想了想,轉身回到車上,調出導航,直接往武陵開去。
陳隨文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路上:“還沒到嗎?”
高朝說:“你要上廁所嗎?前面有個服務區。”
陳隨文抹了一把臉,掏出手機看時間:“快四點了,路上堵車了?”他看了看周圍的景物,“不對,這是、你不會開車送我到武陵去吧?”
高朝說:“我之前到了車站,發現沒票了,就沒叫你,直接送你回去。反正也就是兩三個小時的事。”
陳隨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那你也不叫醒我,我可以包個車回去。”
“我開車安全,還是你包車安全?”高朝斜睨了他一眼,“你說怎麼辦吧,車都開到高速路上了,我返回去?”
陳隨文哭笑不得:“你送我對我來說倒是方便,但是你不方便啊,你家裡還有事吧,而且開的還是你哥的車,他要用的吧?”
“有什麼關係,要用車叫輛就行了。我也沒什麼事,送你回去也就幾個小時。”高朝打了個哈欠,“你會開車嗎?”
“你累了?那到服務站後我開吧。”陳隨文倒是很早就學會開車了。
“行,一會兒換你開,我也睡一覺。”高朝又打了個哈欠,很顯然他已經瞌睡連連了。也不怪他,昨晚就沒睡好,今上午才補了一會兒覺就被叫醒來相親了,這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不累才怪。
到服務站休息了片刻,換陳隨文開車。高朝很快就睡著了,陳隨文開著車,開了音樂,音響傳出一個略熟悉的調子:“春風吹呀吹,吹入我心底……就在這花好月圓夜,兩心相愛心相悅,在這花好月圓夜,有情人兒成雙對……”他終於聽清後面的歌詞了,頓時覺得大窘,難怪高朝不唱了,當時那情況多尷尬啊。
不過現在陳隨文也尷尬,高朝這是什麼意思?請自己來他家過節,撇下新交的女朋友送他回家,這是一般的朋友能做的事?陳隨文想到這裡,心裡突然有些慌,高朝他不會彎了吧?他一邊開車,一邊偷眼看身旁呼呼大睡的傢伙,說實話,他真不覺得一個人這麼容易彎,高朝是個地地道道的直男,每次跟他出去,眼睛都粘在美女身上的,還妄想收羅三千後宮,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彎了,打死陳隨文也不會相信。一定是他習慣對朋友好,所以還是不要想多了,自己也只是把高朝當聊得來的朋友,並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
陳隨文長吁了一口氣,關了音樂,專心開車。有些事情,其實就是潘多拉的魔盒,你沒開啟過,就不會有任何這方面的想法,一旦開啟,就有點止不住念頭。陳隨文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從前只覺得高朝老土、俗氣、好色、懶惰,幾乎沒有優點,但是現在卻能看到對方的優點了,比如仗義,比如細心,比如坦率。想到這裡,陳隨文不由得微微笑起來,不管怎麼樣,有這樣一個朋友還是挺好的。
抵達武陵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十月的天已經黑了,陳隨文開著車子駛到熟悉的街道,在學校門外停下車,給母親的手機打電話,接電話的還是妹妹:“心心,媽媽呢?”
陳隨心說:“她出來上了趟廁所,又進去躺著了,中飯和晚飯都沒吃,也不願意跟我說話,但是沒有再鎖門。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害怕。”
陳隨文想了想,母親應該想通了,不至於做極端的事,她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