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帝王皮。
年長者偏愛幼子。
“沒了一層皮”的安和帝,從十一皇子往上數,十一皇子和十皇子畏懼他,與他不甚親近。
說得再直白一點,他們的母妃也不甚受寵,在皇帝心中沒有什麼記憶點。
但九皇子不同,他的母妃真的得到過一份帝王愛,還死得那般冤屈。
這一刻曾經的厭棄,蓄意的迴避和置之不理,盡數都如潮水一般化為了愧疚,伴隨著他死去的十一皇子噴濺在他身上的腥熱血流,匯聚雕塑成了一個新的么兒幼子——那就是九皇子謝玉弓。
用來承託所有帝王偏愛,和他無處可寄的一點真情。
“罷了,你下去吧,好好照顧小月……照顧九皇子。”皇帝有些疲憊地揮手。
白榆叩頭謝恩,又假模假式地要皇帝千萬保重身體:“有頭昏和頭疼之症……”
白榆五體投地,竟是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臣女斗膽請陛下千萬要讓太醫注意頭風之症,臣女觀陛下此刻的面色,正如臣女家父,家父正是因為年紀漸大,但是貪嘴多食,隱有頭風之症,但一家人看不住他偷吃,惱人得緊……臣女多嘴,陛下恕罪!”
她趴在地上,像是嚇壞了。
實際上是關心一下皇帝讓他做好準備,別等會氣腦溢血了。
但是一臉腥風血雨的皇帝,竟然被她這“失言”逗得失笑了一聲。
“你難不成還自學醫術嗎?又是觀九皇子傷口有毒血,又是觀朕面色不佳。”
“去吧。你也該好生休息,聲音嘶啞讓太醫開服藥吧。”
“謝陛下!臣女告退……”
白榆嘴上說著告退,實則沒起身,而是弓著身子在掏手帕呢。
這幾個人問完話了,現在該輪到她好生“傾訴”一番了。
謝玉山看了這麼長時間的熱鬧,也該上場打一局了。
打完這一局她好趕緊遁,從此以後離老謝家的人遠一點!
而到此刻,滿殿的皇子,包括皇后,表情都是十分精彩絕倫。
包括向來沒幾分表情的謝玉山,也是眉頭微蹙,看著這個九皇子妃心緒翻湧。
她頻頻佔據上風,讓所有人啞口無言,洗清了自己的嫌疑,為老九鋪路,甚至最後還玩了一把“父慈女孝”!
皇后眼睛眯起,之前她還當真是低估了這個妖精!
以為她只是普通小妖,未曾想竟是成了氣候的妖孽!
但是就讓她這樣離開,皇后如何甘心?
因此皇后開口道:“慢著!”
“陛下,”皇后跟皇帝笑一笑,說道:“陛下今晨用膳之時,臣妾專門找一皇子和七皇子談過。”
“發現一點可疑之處,他們兩人,竟然都是身邊有人蠱惑在先,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
“昨夜的行兇的兇器之上正有古怪,這九皇子妃昨夜看著太醫取兇器,那兇器臣妾今早也看過,臣妾還想請九皇子妃好生辨認一番。”
“事關重大,待九皇子確認好了,臣妾再與陛下細細道來。”
“來人,帶九皇子妃去偏殿辨認兇器。”皇后一臉的惡欲將逞,嘴角微翹。
白榆的控訴就這麼沒能出口。
兩個婢女來扶著她,實際上是挾制她朝著偏殿去,白榆看向了謝玉山,謝玉山坐在那裡,眉目微垂看著地面,白玉扳指微微轉動,不動如山,不動如仙。
白榆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屋內漏刻寂靜滴落,白榆被帶入偏殿時無意間掃了一眼,距離她被傳入這福安宮問話,剛剛過去兩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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