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
其實謝玉弓的擔心不無道理,白榆一個人生活確實“有些艱難”。
但這個艱難通常來源於白榆自己,因為白榆基本上是什麼都會的,要不然她也不敢就這麼一個人跑出來。
她會做一些很普通很基本的飯菜,因為她從小就是一個人待在家裡,為了討好爸爸媽媽,她對著菜譜學過。
想著爸爸媽媽忙完了回家能夠有一口熱飯吃。
雖然家裡是有保姆的,可是白榆那個時候看了一本關於美食的小說,小說裡面總是說帶著感情做出來的飯格外好吃。
白榆確實給自己的爸爸媽媽做過,雖然比不上什麼大廚的水準,甚至比不上家裡的保姆,但味道基本上也過得去。
只可惜她的爸爸媽媽並不怎麼買賬,雖然沒有當面打擊她,也將那些飯菜都吃掉了,但過後委婉地跟她說以後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保姆。
從那以後白榆就算是會做飯也是做給自己吃,但是書裡說的那種帶著愛做出來的飯好不好吃白榆始終不太瞭解,可一個人吃飯確實是沒有滋味的。
因此後來白榆再長大一些,能照顧自己了,家中的保姆辭退掉,白榆隔三差五會給自己做一頓飯。
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糊弄。
白榆深諳做飯的糊弄學,那就是把一些東西都混在一起,有的時候會得出意料之外的味道。
就比如現在。
把兩張油鹽都俱全的餅扔在鍋裡煮開,再搞了一些青菜放進去,嘗一嘗有一點淡再放點鹽。
很快香味兒就開始瀰漫。
這餅也是婁娘提前給她備下的,白榆這兩天把所有的東西連菜窖裡儲存的食物都算上,全部整合了一下,得出了自己入冬之前根本不用下山買東西的愉快結論。
她一個人本來也吃不了多少東西,有的時候燒兩個紅薯能吃一天。
而且白榆不會經常開火,沒有風的天氣裡,白榆把紅薯直接削皮,生吃也能頂一天。
她只有在有風的天氣裡才會開火,因為外面的這個小灶有煙霧還有水氣,在升騰起來的時候會被風在半空中吹散。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會發現山裡有人,白榆可不想還沒待夠,就像放狼煙一樣讓別
人發現了。
爛餅青菜粥燉好之後,白榆換了個水壺放上去燒了一壺水。
之後就把火給滅掉,自己蹲在火堆邊上也烤出了一臉的汗。
懶得回到屋子裡去吃,白榆索性就坐在火堆邊上,把書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面,搞了個勺子從小砂鍋裡面舀爛餅粥吃。
好吃。
是那種非常原始和淳樸的味道,食物都混合在一起別有滋味。
人這個東西,其實是非常簡單的生物,心理層面得到絕對的放鬆和滿足的時候,對物質和食物的需求就會變得非常單純。
白榆吃得飽飽的,用燒開的水把鍋子燙了燙,洗乾淨之後,把燒開的水壺拎到門口去,又從屋子裡拿出一個粗瓷的茶壺。
給自己泡了一壺茶梗喝。
為什麼說是茶梗呢?因為婁娘買的這茶確實是……只有茶梗。
粗茶淡飯說的就是她,而且還不僅如此,白榆有的時候還會去挖野菜。
最開始的幾天她根本就不會離開自己的小木屋,非常警惕,完全不會動火。
後來她慢慢地只有在有風天才動火,等到半個月以後依舊沒有什麼人跑進這山裡來,白榆這才在出來放風的時候,在這山裡轉一轉。
夜裡睡覺的時候總有兩隻貓頭鷹離得非常近,彷彿就在白榆的頭頂上叫。
白榆並不覺得惱怒,這種自然界的聲音天生就帶著催眠的作用,她也不覺得貓頭鷹叫得難聽,畢竟在白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