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
他堪稱溫柔地對白榆說:“不需要理會旁人的眼光,你在我身邊無人敢指認你的身份。”
他到底是太子,他身邊帶著的人女扮男裝算什麼?他就算真的帶一個女人又有誰敢開口。
謝玉山說:“只不過我要去拜見父皇,你不能跟著,你就在這帳篷裡面歇著吧,一會兒會有侍婢送來吃食和茶點。”
白榆點頭,進了帳篷之後脊背就挺了起來,轉了轉脖子,神色自如地坐在桌子邊上,對太子說道:“你去吧,我今晨起得太早,一會兒睡一覺。”
白榆說著還打了個哈欠,生理性的淚水蓄滿了眼眶,滿臉都寫著疲憊。
謝玉山很快從帳篷裡面出去,正如他所說,沒過一會兒就有婢女和侍從送來了茶點,白榆早上沒吃兩口東西,坐在那裡一口氣吃了一盤子點心。
吃得食不知味。
她知道謝玉弓就在這山裡,此時應該在皇帝那邊,他的帳篷……因為是皇子,現在還是恭親王,除了儲君,就只有他最珍貴。
雖然白榆不知道具體是哪一頂,但他距離謝玉山的帳篷肯定也不遠。
慌吧,問題很大。
不光要慌謝玉弓會不會突然之間闖進帳篷裡面把她給掐死。
還要慌狩獵全程別有任何人認出她是恭王妃,一旦被人揭穿身份,她一個女子不在自己應該在的地方做她的恭王妃,跑到了太子的身邊女扮男裝,就是渾身上下長滿嘴也說不清楚。
白榆把嘴裡塞得滿滿的,咬牙切齒地吃著嘴裡沒什麼嚼頭的點心,像是在生啃某人的骨肉。
謝玉山謝玉弓……謝玉弓謝玉山。
這兩個王八犢子讓白榆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大了好幾圈。
等把嘴裡的食物全部都嚥進去,白榆又深深地悠悠地嘆了口氣。
她剛才跟隨太子身後走進帳篷駐紮的範圍,其實並沒有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而是不著痕跡地用餘光打量著周邊的守衛。
大概是因為這一處是儲君和王爺們的帳篷範圍,守衛非常森嚴,圍了三層外三層,全是身著全甲像黑烏鴉一樣圍攏走動的侍衛。
白榆這小雞子一樣的身板,想在現在這種程度的守衛之下逃脫,等同
於痴人說夢。
只能等。
等待原劇情之中,這個“西山狩獵”男女主發展感情那個雨夜。
按照原本的劇情,這個時候的謝玉弓應該在刑部裡面蹲大牢。
第一天的箭靶射箭比試正常結束,可在比試第二天的動態狩獵時,萬里無雲的天氣驟然之間開始大雨瓢潑。
謝玉山騎著的馬踩到了荊棘,因此馬驚了,太子騎的都是上等的好馬,全力奔跑起來把侍從和侍衛全部都給甩下了。
等他們追上的時候只追到了一匹在林子裡面亂跑的馬,謝玉山摔下馬滾下了山崖,竟是滾出了皇家獵場的範圍。
而這山中的獵物不知怎麼混入了野狼,又恰巧的是女主角白珏因為本就得太子的喜歡,雖然還未曾談婚論嫁,卻也遭了人妒恨。
太子的兩個側妃聯合起來,指使母族未出閣的姐妹,約白珏一起進山去救一隻翅膀受了傷的鳥兒。
女主角白珏本就“天真善良”,跟著去了之後,卻在山腰一處山崖邊上的鳥窩裡尋找小鳥的時候,被幾個人合夥推下了山崖。
小說裡面滾下山崖都不死,而且必定會有什麼“奇遇”。
太子和白珏兩個人就這麼滾到了一起,在山崖下面的一個山洞裡荒野求生了兩天。
因為白珏全心全意地對待謝玉山,甚至幫小腿摔傷的謝玉山驅趕了野狼,孱弱卻勇敢,被咬傷了手腕,徹底撬動了彷彿天生無情無愛又性冷淡的太子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