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白天在山中打獵休息時,他曾吹過簫。
他不好推辭,聽孟清泉彈的是《醉漁唱晚》,便和上了。
孟清泉的琴藝極高,與他彷彿天籟之合。
一曲結束,眾人轟然鼓掌,要求再來。
他看向孟清泉,她盈盈如水的眸子正期待地看著他,說“小妹吹簫,為表哥助興。”他驚異問“妹妹也會吹簫?”孟清泉微笑點頭。他答應了,於是琴簫合奏又起。
他常與馨兒琴笛合奏,今次嘗試琴簫合奏,又是與馨兒之外的女孩子同演,又新奇又歡欣。
這一次,他們彈奏的是《高山流水》。
這是一支極高雅又純粹的古曲。
彈的正專注時,模糊聽見大家低語:
“演的真好,就像天籟!”
“孟姐姐太厲害了!”
“是啊,只有她能跟上表哥。”
“他們真是天生一對。”
“郎才女貌。”
……
他微微皺眉,暗想真胡說,他都有媳婦了,今生只會和馨兒牽手白頭,怎能說他跟孟清泉天生一對呢?然這是小孩子玩笑話,他若出口否認才尷尬呢,倒像他對孟清泉很在意似得,少不得裝沒聽見,也省得孟清泉臉上不好看。
就在那個時候,馨兒來了,一步一步邁上馨香亭的臺階,邁過門檻,走進亭來,目光越過眾人,看著主座上的他,嘴角帶笑,眼中迷霧一樣深邃的黑。
他心一慌,本能就要停下來,問“你怎麼來了?”可是眼角餘光掃過孟清泉和眾人,又想:“先彈完,不然太失禮了。”於是他手下不停,繼續彈奏。
可是,他再也無法集中心思,亂了。
他一亂,孟清泉也吹亂了。
看見馨兒含笑走進來,眾人也無心聽曲了,都看著她,目光有疑惑、有不滿,也都亂了。
馨兒走到他身邊,從容坐下。
他按下最後一個音,收住。
亭裡靜悄悄的,不像之前一曲結束,喝彩陣陣,如今都看著主座上的他和馨兒,像等待判決。
他忙問道:“你怎麼來了?頭還疼嗎?”
馨兒道:“被這天籟之音引來的呀。”又轉向孟清泉笑道:“表妹吹的真好,就是後面好像有些跟不上。”
他想:“豈止跟不上,我都沒法彈了。”
孟清泉垂眸道:“小妹技藝拙劣,讓表嫂見笑了。”
馨兒道:“哪裡,表妹太謙虛了。”
王夢雪問道:“大嫂不舒服,怎麼還出來?”
馨兒笑回道:“不想錯過這美妙的曲子。”
他聽了面色尷尬,低聲對她道:“外面風寒,還是早些回去睡吧。天都三更了呢。”
馨兒吃驚道:“都三更了?你怎麼還玩呢?兄弟們就不說了,到底是男孩子;姐妹們可都是千金貴體,若是有一點勞累和風寒,都是你照顧不周。依我說,都散了吧。”
原來是來捉他回家的。
他無奈,正要點頭,就聽王充不滿道:“我們還準備玩通宵呢。我們不累,大嫂若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馨兒問王夢雪道:“妹妹們呢?”
王夢雪猶豫了下,道:“我們也想再玩一會。”
馨兒笑吟吟道:“都是精力好的,不怕累。那好,你們玩。我先走了。”那聲音有股子強撐著的意味,因為她已經走了的,大家送了她一次;現在又跑來,又說走,自說自話找臺階下。她不在時,大家玩的很開心,她的到來打攪了他們。她說離開,恐怕大家都求之不得呢。
她需要一個支援,便把目光投向他,似乎問“你呢?”
不等他開口,少年們紛紛開口,不許他走;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