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嫁,再說二表弟就那麼好糊弄?後頭還有個狀元公,還有隔壁大娘子聽說也是極厲害。張家本就對不起二表弟,就是設計了他,他年紀小我三歲,外人只會說我輕浮,誰會指責他無禮,到時候別說做妻,就是做妾怕也不能。姑nǎinǎi如今不當家,她的話可信不得。”張四姐正sè道。
張三姐聽了,面帶躊躇道:“可是咱們家如今已經敗落,你不肯應姑祖母的安排,又哪裡有妥當的親事?”
張四姐莞爾一笑道:“姑祖母雖不當家,算計倒是好的,只是人選不妥當。怎選了我與二表弟,阿姊與大表哥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哩。”
張三姐面sè緋紅,半響露出苦笑道:“咱們已經來了三年,姑祖母要是有心,早就提了。想來在她眼中,定要尋個sèsè俱全的小娘子與大表弟。”
張四姐挑眉道:“阿姊可要想好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第五十九章玉軟花柔(五)
冬rì天黑的早,用了晚飯,側院就掌燈。
沈瑞回到書房,開始每rì功課。即便這幾年來,沒有人要求他一定要如何如何,可是他一rì不曾懈怠。
明代科舉,各項制度極為完善,這科舉內容上,也規定的極為死板,只在朱子的《四書集註》上出題。沈瑞這個五百年後的人,知道題海戰術的好處,對於能檢視到的近幾年的鄉試、會試試題也看過。無奈的是,童子試的舊卷,地方上流通的卻不多,只能找到去年與今年兩年的。
縣試與府試錄取比例都不算低,最難的是院試。
沈瑞還有兩年時間,倒是並不怎麼擔心。只是雖說沈理提過,等他透過院試,會安排他入南監事宜,可這院試榜單名次也不好太低。否則連府學、縣學官學生身份都沒有,就入了南監,也容易被人輕鄙。
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沈瑞已經將《中庸>;默了一遍,默書是沈理讓他這幾年每rì堅持功課之一。按照沈理的話說,就是功課要循序漸進,縣試之前,默書是少不了的。心中記十遍百遍,也不如落筆一遍。又讓他每rì背唐詩兩首,每三不限題目,做新詩一首。
同王守仁相比,沈理沒有老師之名,卻有老師之實,而且對沈瑞的教導更細緻。從縣試、府試如何應對,如何學習,他也早早就給沈瑞做了規劃。沈理與王守仁兩個,雖都有狀元之才,可兩人截然不同。沈理是現實主義者,能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王守仁則是理想主義者,太專注與遠處,忘了看看眼前的路,才容易摔跟頭。
同樣對沈瑞懷有期許,王守仁覺得沈瑞即便要走科舉仕途,那目標就是進士,至於童子試、鄉試這些,在他看來都不是問題;而沈理眼中,沈瑞這幾年最關注的就是童子試,過了院試就可離家;過了鄉試,就可進京。至於會試,離的太遠,暫時還不必去好高騖遠。
在兩個教育方向完全不同的老師的指導下,沈瑞居然沒有jīng分,而是一點點充實自己,用三年的時間,將自己從知曉些國學皮毛到現下絲毫不落後同齡人的讀書種子。原因無他,就是學進去了而已。他甚至有些懊悔,上輩子為何只學了皮毛。
在沈瑞看來,這些後世人眼中的“古文”有三美,韻律郎口之聲美,詞句幽深之言美,教化世人之意美。
為了怕傷眼睛,沈瑞默完《中庸》,便開始闔眼背唐詩,先默背了一遍昨rì的,又看了看手中杜甫詩選。
正背誦,沈瑞就聽到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隨即,是柳芽的聲音:“大哥來了。”
沈瑞詫異,從書房出來,沈瑾已經挑了簾子進屋。
沈瑞看了眼外頭昏暗的天sè,道:“大哥不是宿在府學麼?”冇
沈瑾笑道:“二弟頭一rì入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