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點頭道:“怪不得如此;西林禪院有高僧;沈小施主能在那裡住三年;實是大幸。”
三人雖分為僧道儒三教弟子;卻都是棋友。
王守仁今rì;就是尋僧道手談的。
待棋局擺上;大和尚與王守仁分坐。
沈瑞站在王守仁身後;亦盯著棋盤。高手過招;最是難見。在正月裡走親訪友的rì子;王守仁能專程出城尋二人下棋;這兩人定是國手水準。
兩人你來我往地落了子;都是大開大合路數;棋局廝殺慘烈。
沈瑞視線從棋盤移向大和尚;暗暗咋舌;這大和尚笑眯眯地看著像彌勒佛;這棋風卻凌厲;更甚王守仁。
大和尚察覺出沈瑞視線;抬頭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
王守仁見狀;轉身回頭;對沈瑞道:“你也別老杵著;難得出城一趟;此寺有幾棵玉蘭;如今雖不到花期;也打了花苞;可以去轉轉。”
沈瑞視線從棋盤上挪開;雖心中有些不捨這盤棋局;可王守仁既吩咐;還是躬身應了;隨著一個小沙彌去後殿看白玉蘭。
禪房中;只剩下王守仁與一僧一道。
那道士捻著鬍子;面sè疑惑:“怪哉此子面相隱現早夭之相;對照他的八字;亦是本當不存於世才是;可如今活的好好的;身上又有青雲之氣;難道是有道友給他續了命?”
王守仁道:“他幾年前是經過一劫難;險死還生。至於續命之事並不曾聽聞;不過其母良善;生前多善行;積累諸多功德;許是因這個緣故。”
“如此一來;倒是解釋得通了。”那道士點頭道:“你這弟子收得好;與伯安是雙星同明;相輔相成。說不得rì後;伯安還有借光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以群分(五)
王守仁即便是儒教子弟;卻也從不曾輕視過佛教道教。
道家玄學;佛家因果;自有其道理;還曾引得王守仁來了興致;破有涉獵。
王守仁即便得了進士出身;入了六部觀政;看似將腳跟落到實地上;可裡頭還是那個抱著做聖人念頭的王守仁。
既是如此;他對沈瑞這首徒就頗為看重;一心想要與沈瑞師生兩個做大明朝的聖人與顏回。
沈瑞對他這個老師的崇敬絲毫不作偽;可沈瑞看似是xìng子謹慎;心中卻無敬畏;立志高遠;卻不思家國天下。
不能說他不是君子;可這樣只盯著自身榮辱;格局未免太小。
因這一點;王守仁心中存了隱憂。沈瑞對親族冷淡;身上沒有韁繩;他擔心其以後入了仕途會養成不擇手段的xìng子。
王守仁這才特意帶沈瑞來見一道一僧;想要藉助這兩位大師的觀人術;看看沈瑞不足。
道士的話;正是對了王守仁的心思。
王守仁既想要做聖人;待弟子便也期望頗高。
大和尚卻撫著肚皮道:“王施主莫要歡喜太早;沈小施主仕途未必平順。他雖有功德護身不假;可也有惡果需償;波折是少不得的;說不得還會造惡業。最好的法子;就是入了佛門;修去滿身惡業;方能平安康泰一聲。”
王守仁聞言一愣:“他一少年;不過十餘歲;這惡果何來?”
大和尚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未報時辰未到。沈小施主的親人即能將功德傳到他身上;自然也能將惡業傳下”
沈瑞家的情況;王守仁知道得很詳盡;曉得他家中有一祖母、一父、一兄。再往上數;沈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