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大將軍”銅炮,比之明軍的火炮毫不遜色,但在彈藥供給方面卻又遠遠的優於明軍部隊,加上在鉅鹿之戰中吸取了教訓,每門銅炮還配以一輛四輪跑車,八匹騾馬,因此移動能力大大增加。在猛烈轟擊的同時,也避免了被明軍火炮追擊的命運。
可以說,多爾袞用兵極為謹慎,也是充分吸取了鉅鹿之戰時,被朱平安的火炮部隊重創的教訓。可眼前的明軍與山東軍相比,就算是與當年的中都衛所兵馬相比也是大有不如。火器種類、數量雖然極多,但在前幾日的戰鬥中便已經將彈藥消耗了大半,加上補給通道被阻隔,因此大多數的火器和火炮都成了擺設,面對清軍的火炮打擊一時間竟然束手無策,就連洪承疇也是無可奈何,只得以重兵不間斷攻擊,也造成了明軍的大量傷亡。
十月初的時候,在付出巨大傷亡之後,明軍總算拿下了兩條壕溝,但豪格卻以精兵據守第三道壕溝,多爾袞又以阿濟格率領兩白旗勁旅增援,而代善、濟爾哈朗則在左右兩翼抵擋住了明軍的夾擊,隨著時間的流逝,明軍的糧草、軍餉、後勤補給不暢的問題逐漸顯現出來。
八大總兵的信使不斷進出洪承疇中軍大帳,洪承疇和一眾幕僚也是焦頭爛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早先囤積在松山、杏山、塔山的堡寨中的糧草早已經告罄,寧遠雖然不斷向錦州前線運糧,但清軍遊騎卻在半途不斷襲擾,好不容易運到前線的物資糧草根本不敷大軍使用消耗。
仔細的清算一下,目前的軍需也僅夠大軍支撐半月的時間,半月之後,如果朝廷再不傳送糧草物資,那明軍將會不戰自亂。吳三桂、唐通等人在私下裡的串聯,洪承疇也早有耳聞,但卻無可奈何,手中無糧,想要讓這些驕兵悍將俯首帖耳,簡直是白日做夢。
十月初十一大早,張若麒、馬紹愉和杜勳正式告知洪承疇,朝廷已經再沒有餘力支援關外,如今只能依靠山海關、寧遠一線提供補給,一聽到這個訊息洪承疇心喪若死不說,白廣恩、馬科等人頓時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笑話,以遼東目前這幾個城池提供十三萬大軍的用度,要不了一個月,遼東軍團積攢的那些家底就會消耗的一乾二淨,馬科等人都是遼東的豪族出身,那會幹這樣的賠本買賣,於是乎,乾脆來了個陰奉陽違、從此再不照面。
洪承疇頓時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堵在風箱中的老鼠,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朝廷一門心思的解決關外戰事。卻將他推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如今想要前進,清軍卻是越戰越勇,想要撤退。卻是被清軍牢牢拖住,身後的歸路更是暗藏殺機。原本穩妥的戰略被打亂、丟棄,換來的卻是今日的舉步維艱、步步深淵。
正在恍惚間,卻有人來報,松山外的海面上舟師大盛,看旗號而是大明的水師,剛剛派了人登岸。說是要請見督師大人。
洪承疇卻是一愣,心中卻是情不自禁的泛起一絲希望來。自正德年間開始,大明的水師便每況愈下。到了嘉靖年間,也只有廣東水師還有些規模。從天啟年到如今,尤其是鄭家歸附朝廷之後,福建水師才算是充點了大明水師的門面。但其卻僅是掛了一個官軍的名號。其實不過是閩粵豪族的私兵。
而如今大明北方,如果說起水師,除了登萊水師,那還會有第二家可言。此時來到松山外海,那一定便是登萊水師的艦船。
“快請!”洪承疇頓時來了精神,手下剛剛出帳,他也有些心急難耐,堂堂薊遼總督竟然親自從中軍大帳出來。迎到了外邊,由此便可見。登萊水師的突然出現,對於他來說,不啻於是一根救命稻草。
來者只有一個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身材魁梧,樣貌粗豪,滿臉虯髯,看身上的服色也不過是個百戶的低階軍官。
看到一身紅袍的洪承疇親自出來,那軍官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跪倒行禮,“下官山東都司新軍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