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吧檯,看見霍硯舟進來,指著不遠處的卡座道:“我朋友幫忙看著呢,沒事兒。”
“嗯。”
這樣的地方不乏漂亮的姑娘,有大膽的女孩子走上前,“喝一……”
“抱歉。”霍硯舟側身,連衣角都不讓對方沾,大步往阮梨所在的卡座走去。
許蕩跟在他身後,對霍硯舟這個反應多少還是有點意外的。
他認識霍硯舟好多年了,第一次見他流露出類似“緊張著急”的情緒。
就因為阮梨是他侄子的未婚妻?
乖巧安靜的女孩子坐在卡座裡,託著腮,人落入視線的一瞬,霍硯舟一路蹙起的眉頭才有所鬆動,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許蕩的朋友看出他身份不簡單,連忙後退半步讓開地方。霍硯舟走近,阮梨纖長濃密的眼睫抬起,歪著頭看他。
她盈盈的一雙眼睛,烏軟得像盛了著秦淮十里所有的風光。
“阮梨。”
霍硯舟喊她的名字,格外溫沉的兩個字。
阮梨眨眨眼。
“很晚了,送你回去?”
阮梨沒打算徹夜不歸來買醉,走進這間酒吧的時候她還記得明早要跟專案組一起去青溪古鎮,十點半之前要回去。
她慢吞吞從包包裡摸出手機,看到碎掉的螢幕,清秀的眉頭蹙起。
“現在……幾點了?”
霍硯舟也看到了她黑屏的手機,瞥了眼腕錶,“十點十分。”
阮梨點點頭,粉軟的唇抿著,她提起包帶起身,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卡座旁不知何時圍了三個男人。
她歪頭看著他們。
霍硯舟知道她要走,微微側開身,又大步跟上。
一旁圍觀的許蕩覺得稀奇。
這是他認識的霍硯舟?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霍硯舟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撂下一句話:“把賬結了。”
許蕩:“……”
夜色漸涼,潮悶的空氣裡終於有了一絲清爽。
阮梨喝了一杯雞尾酒,感覺頭有點暈,但回去的路她還是知道的。
行至一個路口,她剛要邁步,手腕驀地被扣住,不期然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身後有跑車的轟鳴聲幾乎貼著她疾馳而過。
“小心。”
阮梨吸吸鼻子不抬頭,男人的身上有好聞的味道,清冽乾淨,讓她混沌的大腦有片刻的清明。
她以為她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可事實上她只會安靜地坐在熱鬧的酒吧裡,點一杯度數不高的酒。
腦子裡少年的霍明朗和機場的霍明朗不停切換,將她整個人撕扯得發疼,像是有細密的針紮在面板上,一下又一下。
“不開心?”
頭頂響起一道溫沉的男聲,她知道是霍硯舟,她沒喝醉。
霍硯舟:“想哭就哭。”
這句話像是按下了一個開關,阮梨一整晚無處宣洩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出口。她就那麼一動不動站著,鼻尖蹭到霍硯舟胸前的襯衫布料,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他不喜歡我。”
“他一點都不喜歡我。”
“他不喜歡我可以告訴我。”
“他怎麼能那樣……”
她一句又一句喃喃著,像個傷心的小孩子弄丟了心愛的玩具,難過得連最美味的糖果都哄不好。
霍硯舟也一動未動,只喉結輕滾,金邊鏡片遮了他眼底全部的情緒,只餘深濃冷涼。任由身前的女孩子攥著他西裝的衣角,貼身的襯衫上滿是眼淚的溼濡感。
垂在身側的修長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抬起,緩緩握成了拳。
不遠處——
許蕩放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