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上山去摘草莓?”
阮梨抬眼往窗外望去,遠山如黛,在夜幕之下延綿成線,有種靜謐蒼幽的神秘感。
“現在?”
“現在。”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猶豫和隱隱的期待,霍硯舟又問:“想不想?”
“我——”阮梨驀地從床上站起來,烏黑眼底藏著點小興奮,“會不會太打擾?園子的主人可能已經睡下了。”
“園子的主人剛剛下班回來,他正在打電話告訴你,不打擾。”
“你……”
“嗯,我在樓下等你,半山溫度低,多穿點下來。”
阮梨換了身兩件式的吊帶毛衣裙,聽霍硯舟的話,又在外面套了件米白的針織開衫。這種深
() 夜外出遊玩的經歷還要追溯到學生時代,隱秘又刺激,有種久違的興奮和雀躍。
霍硯舟已經等在樓下,一身筆挺的高定西裝,像是要去參加什麼高階會議,而不是夜探草莓園。
“你就穿成這樣去?會不會不方便。”
“摘草莓應該沒問題。”
“你為什麼會想要在半山區種草莓?你不會其實也喜歡吃草莓吧。”
阮梨想不通。
畢竟草莓的觀賞性也不高,商業價值……霍硯舟應該也沒打算去和果農搶生意。
霍硯舟微頓。
“嗯?”阮梨亮晶晶的一雙眼眸看向他。
“聽說……嗯,這個品種很不錯,種來招待朋友。”
阮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不會……我媽媽每年那些大筐大筐的草莓,就是從你園子裡摘的吧?”
“都會提前給大家準備一些,至於程老師是不是有親自來摘過,我沒有刻意瞭解。”
這話聽著很中肯,阮梨不疑有他,只是彎起笑,“那怪你說你會種草莓,我現在信了。”
話落,觸上霍硯舟投來的幽深視線,阮梨又尷尬地別開眼。
她指腹摩挲著外套邊,小聲解釋:“我說的是……可以吃的那種草莓。”
霍硯舟眼底凝起淺笑,“嗯,你信就好。”
阮梨:“……?”
這話,好有歧義。
半山的草莓園要開車上去,車子經過別墅的後花園時,阮梨看到了霍硯舟說的那片空地,很大一塊,的確可以用來……種草莓。
隱隱地,阮梨竟有些期待。
片刻之後,車子在草莓園的大門前停下,看管園子的工作人員早已經準備好了採摘工具,阮梨和霍硯舟每人分到一個小竹筐和一把小剪刀。
霍硯舟朝工作人員伸手,“電筒也給我。”
“還是我陪您和太太一起……”
“不用。”
這片草莓園全部露天,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過夜間採摘,除了基本的照明裝置,整個園子裡入夜之後就是黑壓壓的一片。
阮梨走在前面,霍硯舟舉著電筒幫她照路,一併照亮沿途一顆顆綴在枝椏上的小巧紅莓。
夜深露重,阮梨卻在這片一望無際的草莓田裡生了玩心,時不時蹲下身挑挑揀揀,之前還說不需要又大又漂亮的,這會兒又開始挑尺寸挑模樣挑顏色。
“這個怎麼樣,長得好不好看?”她還時不時要徵求霍硯舟的意見。
霍硯舟也格外配合,每每都會認真端詳,回以“可以”或者“一般”。
阮梨摘了小半筐之後故意抱怨,“你好挑剔哦,霍總。”
霍硯舟看向她,看月色下她烏亮的眸子,“既然讓我選,我肯定要選最合心意的。”
沒由來的,阮梨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她慌忙錯開眼,小聲道:“又不是挑老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