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毀滅女神,梅杜莎。
溫柔如喁喁私語的法文,纏綿的腔調令人飄飄然,令她心神盪漾。
“毀滅女神呀……”她眯細雙眸,片刻,豐盈的唇漾起燦爛的笑,“聽起來挺適合我的。”把“女神”更改成“魔女”的話會更治當。
琴音倏止,一隻打橫的胳臂扣住梅杜莎肩頭,將驚詫的她往後壓入一副溫暖堅實的胸膛裡。她側躺在他腿上,雪白的兩頰迅速染上嫣紅。
男性的香味緩緩縈繞,又是那股令她無法抗拒的GUCCI香水味,往後的她應該離不開這種香味了……
席凡將俊臉挪近,兩人氣息交纏,深邃的棕眸凝視著她,戲謔地低語,“沉睡己久的梅杜莎,總算被我的琴聲喚醒了。”
“我還沒被安慰夠,你不能停。”她指著琴鍵,有些倉皇不知所措。
“我不介意天天彈,只要你願意聽。”他溫柔的凝視像兩團火炬,灼燙得足以焚身。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避我的質問?想得美。”梅杜莎努力保持冷靜,但仍控制不了陡然升高的體溫。“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席凡微挑起眉,刻意漫不經心地問:“知道什麼?”
好啊,還想跟她玩是吧?梅杜莎抿起唇瓣橫他一眼,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繼續窮追猛打,“跟保羅密談過的人,應該不是隻有我,你也一樣。”
看她如此堅持,席凡只好承認,但仍是未將話說清楚,只是淡淡的回應,“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怒火瞬間狂燃,總冷靜不了太久的豔容再度讓忿充滿氣惱之色。
“所以,包括我的離開、再回來,保羅的第二份遺囑,還有你後來的離開,這全部的全部都是一場設好的局?”
喔,瞧瞧,她出生在多麼不正常的家庭?保羅居然連在將死之前都不忘算計一番。
席凡微笑承受她的怒氣,“不,這不單是場局,而是局中局。”
“什麼局中局?”梅杜莎正考慮著要不要冒著手殘廢的危險開扁。
“保羅告訴你那個秘密時,同時也告訴了我,他早就看出我們之間的牽引與羈絆,他也猜測到,你必然會為了堅守秘密而離開,所以……”
梅杜莎暴躁的介面,“所以他夥同你一起設計了這場局,甚至還聯合了最讓我意想不到的瑞奇,目的就是為了抓出家族裡的內賊?”
席凡唇邊上揚的弧度給了她答案,梅杜莎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那張俊美的臉龐,很窩囊的兀自生悶氣。
從頭到尾,她就像個傻瓜一樣被擺佈,不僅是席凡,連保羅爸爸都一樣……慢著,他剛剛說保羅早就看出他們之間的牽引與羈絆……
梅杜莎赫然抬眸,窘然的猛眨雙睫,“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一句?”席凡漾開邪魅的淺笑,問得很刻意。
她乾咳幾聲,差點咬到舌頭。“什麼叫‘他早就看出我們之間的牽引與羈絆’?”
“我想,你對我的感覺,已經強烈得瞞不過任何人的眼睛,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席凡淡笑著揶揄她突來的尷尬。
“你嘲笑我?”梅杜莎怒瞪著他,已經顧不得自已私密的心緒一再被剖析。
“不,我只是想,你對我,是否還保持著一樣的感覺?”他試探性的輕問,輕輕地觸動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柔軟部位。
梅杜莎低垂著頭,臉上的紅霞蔓延至細白的雙耳。她想起身,卻讓席凡緊攬住腰身,他不准她逃避這個問題。
“莎莎?”
“好啦,我說。”她躲避著他熠熠灼熱的眸光。催什麼嘛,如果真那麼急的話,當初幹嘛要離開?
席凡側靠在琴鍵旁,指尖輕敲黑鍵,優雅地微笑著靜待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