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就是“姨娘”二字,可是司徒陽生怕別人聽不清楚,還特地將“姨娘”二字加重了語氣。
小林氏眼中閃過濃濃的怨恨,可是她現在的的確確只是個姨娘,司徒錦的確不能稱呼她娘,因此她雖然恨不得衝到司徒陽面前撕了司徒陽那張嘴,卻偏偏壓根就動不了司徒陽,連反駁司徒陽的話都說不口。
如今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只怕司徒陽身子已經被小林氏盯得千瘡百孔了。
“你。。。。。。祖母!”雖然司徒錦那張嘴平日裡總是得理不饒人,今日偏偏被司徒陽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辭,弄得司徒錦囂張有餘辯解無力,只能向老夫人求救。
司徒陽卻只當沒看到小林氏的眼光,反而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是最講規矩的,在這個侯府裡除了我孃親,誰又能當得了她的娘?而我娘長年在梅苑裡靜養,對祖母最是孝順不過,有什麼好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祖母,更不可能來氣祖母。祖母,孫兒說的可對?”
雖然安寧侯府讓個姨娘掌家,早就成了外面的笑話,可是平日裡老夫人總是厚顏無恥地標榜自己是規矩的典範,司徒陽拿這話將老夫人堵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過要讓老夫人寧事息人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在侯府裡她幾乎隻手遮天,又豈容司徒陽挑戰她的權威。
只見她老臉一板問道:“你讓這奴才住手,這套茶具是你祖父留下來的,這奴才粗手粗腳的,可別毀了好好的茶具。”
司徒陽自然不會眼窩子淺到要與老夫人搶茶具的地步,方才那樣說無非就是要氣老夫人,順便給小林氏和司徒錦一個下馬威罷了,此時見老夫人如此說,也就揮了揮手讓書墨退了出去。
老夫人心裡其實也是極看重這套茶具,一來是老侯爺的遺物,二來這套茶具的確也是價值不菲,剛才不過上手邊沒有其他湊手的東西,等到砸出去才發現,心裡自然又悔又疼。
好在司徒陽眼疾手快,才保得茶具沒有缺損,此時又見司徒陽不再堅持將茶具收走,眼底到底也露出了一絲暖意。
司徒錦從老夫人的眼中看出了那絲暖意,心裡警鈴大作,可不能讓老夫人就放過司徒陽,她還想著那馬車上的水蜜桃呢!
於是司徒錦靠進老夫人的懷裡,撒嬌地扭了扭,總算讓老夫人想起將司徒陽叫來慈安苑的目的。
拍了拍懷裡的司徒錦,老夫人看著司徒陽的臉色又沉了下去:“方才在後門,到底是啥回事?”
“後門?”司徒陽睜大眼睛故作不解地反問道。
“錦兒說你騎馬故意衝撞她,還差點兒踩著她了。可有這麼一回事?”見司徒陽一付懵懂的模樣,老夫人的臉更加陰沉。
這孫兒如今她是越發看不明白了,老夫人將目光從司徒陽身上移開,投向小林氏懷裡的司徒安,目光頓時慈祥了幾分。
還好,她不僅僅只有一個孫兒,司徒安如今還小,以後多帶在自個身邊教養,她就不相信還會教出第二個沒法掌控的司徒陽來。
老夫人重新將目光轉回到司徒陽身上,臉上再也沒有了慈和,那陰沉的目光,彷彿司徒陽壓根就不是她的孫子。
司徒陽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雖然心裡有些泛酸,卻也只是那麼一絲酸澀罷了。
老夫人想要司徒安繼承侯府,那也得要小林氏上位才行,否則想都別想!
只是小林氏上位,別說自個的孃親還活著,就算孃親有個萬一,也要看他司徒陽同意不同意答應不答應!
兩個的心思電轉,也只是瞬息之間的事。
“二妹不是應該在自個的繡樓裡抄寫佛經嗎?怎地會在後門?”司徒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一臉震驚的模樣,若不是司徒錦已經將後門發生的事告訴老夫人,老夫人還真的以為給她訊息的人錯轉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