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一眼,是開過刃的,上頭影影約約還有血腥味兒,絕對不是那些世家公子拿捏範兒的不中用的玩意兒。
池時手一動,那人脖子上便流出了一條血口子來,“我先問你的。”
來人臉色未變,像是這點兒小傷,司空見慣了一般。
他眨了眨眼睛,“我是你要找的人。”
“哦”,池時哦了一聲。
那人瞧著池時那張面無表情臉,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瞳孔猛的一縮,亦或者是激動異常之類的……就這麼一個字“哦”?
他還沒有想完,就覺得自己個脖子後面一疼,眼前瞬間一黑,朝著地面栽倒了下去。
久樂瞧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公子,他面部著地,鼻子摔流血了。”
池時看了久樂一眼,看了一看倒下去的那人,一屁股坐了下去,將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戳,紮在了那人的脖子旁邊,“哦,死不了。”
久樂無奈的笑了笑,“公子看到旁邊是我們家的棺材鋪子,所以才在這裡下車抓人的吧。我這就去套馬車來。”
等久樂一走,池時又拔起了地上的匕首,在那人的後腦勺上擦了擦,“不是摔下去之後,又醒來了麼?臉著地倒下去,怎麼沒有見你牙齒磕掉幾顆?”
“愛吃蠶豆捨不得吧,我瞧你牙都啃缺了。最後問你一次,叫什麼,跟著我們做什麼?”
那人無奈的動了動,感覺身上彷彿壓了一座大佛一般,卻是半點起不了身,他嘆了口氣,無奈的笑道,“早知道就不裝了,鼻子真的很疼。你不是仵作麼?”
“我聽聞池家的仵作,都熟讀大梁律,吃的那是朝廷的皇糧,做事也正道得很。可我怎麼瞧著,你比我當年在江湖上收賭債的時候,還要狠。”
見池時不吭聲,一副你不回答,就這麼壓下去的無賴樣子,那人輕輕的挪了挪,將手抽了出來,挪動了一下頭部,索性整個人呈大字狀,趴在了地上。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朱河。我對你沒有惡意。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也知曉我的來意。”
池時微微皺了皺眉頭。
她同周羨,的確是要尋找朱河,可這自己個送上門來的人……
“朱河是誰?你說你叫朱河,你便是朱河了?我是朱河他爹,我怎麼不記得,有你這麼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