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在了那裡的骷髏人虛目……只見他抱著膝,坐在那裡,閃爍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顯得乖巧無比。
不是……你一個骷髏人,為何還能抱膝,還能坐著!簡直就是成精了!
“啊呀,我師兄果然醫術了得!周羨你看看你,你的頭這麼會兒能動了!等進了京城,你哥哥就可以擺開擂臺,給你比家世招親了!”
池時說著,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周羨一愣,又將頭轉了回頭,他朝著池時看過去,卻見以前一直沒有表情的的池時,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他雖然同他在說話,眼睛卻是沒有看他。
好似要穿透馬車上的遮光的簾子,看向遙遠的夜空一般。
“你在想什麼?”周羨問道。
池時輕笑一聲,“不是伯牙與子期麼?你怎麼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周羨哼了一聲,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這一摸,卻是愣住了,他的耳朵燙得很,即便是眼睛瞧不見,他也知曉,一定紅得能夠滴出血來。
見了鬼了!他對著一個跟他一樣的大老爺們,紅什麼耳朵!簡直離譜!
“你莫要笑了!你是驗屍的仵作,不是勾魂的鬼差!”周羨話一出口,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池時笑意一收,“我在想今日晚食吃什麼?”
“我想吃叫花雞,用荷葉包著的。”周羨不客氣的說道。
“你只能喝藥……看在咱們是知音的份上,我晚食就吃叫花雞了,也讓你聞聞香味!”
周羨一梗,咬牙切齒起來,他就千不該,萬不該,因為感謝池時,因為絕處逢生,而說這掏心窩子的話,池時抓著知音這個點,能說他一輩子。
“春闈應該過了,也不知道,你哥哥考得怎麼樣?我臨走之前,叫人看著了,你放心,不會有人欺負你哥哥的。”周羨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池時聽到春闈二個字,果然眼睛一亮,也不揪著知音說了,“那可是我池時的哥哥,一定能中的!我哥哥就是最厲害的哥哥!”
周羨點了點頭,“讓常康跑快些吧,咱們連夜趕路,說不定還能趕上放榜的日子。”
馬車外的常康聽著,立馬吆喝出聲,“好叻!殿下,我已經放出殺氣,在訓練我們的馬成為千里馬了!你悠著點啊!現在你動不了,我又要駕車,九爺要是揍你,我是來不及救你的!”
“當然了,就算來得及,我也打不贏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殿下!”
周羨聽著,氣得忍不住笑了,他正笑著,就瞧見池時的手伸了過來,往他的嘴中,塞了一顆藥丸,“車上喝湯藥不方便,師兄給我的藥丸,你先吃著,回去京城,再服湯藥。”
周羨皺著臉,將那苦得要命的藥吞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輕輕的說道,“池時,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