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興致勃勃地說道:“如果娘子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倒是可以救他們。”
兩人心裡都清楚,血月升起,這不過是一個開始,隱藏在暗處的妖邪尚未現身,還有一場惡戰。
縱使如此,對於在場的除妖師而言,已經應付得極辛苦。
如此再拖下去,不知會死多少人。
季魚神色一頓,也不矯情,問道:“什麼要求?”
雖不想事事依賴於人,只是涉及到無數人的生命時,有些原則可以退讓。
沒有足夠的實力救人時,求人或求妖邪也沒什麼,季魚素來不是那等迂腐之輩,她知道如何取捨。
江逝秋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明白他的意思,季魚蒼白的臉迅速染上霞色,添了幾l分血色,看著鮮活靈動不少。
她努力地維持冷靜,鎮定地說:“不可太過分。”
江逝秋望著她故作鎮定的姿態,只覺得實在可愛得緊,可愛得連妖邪都忍不住想要欺負她。
怎麼辦,他實在好喜歡這個人類啊!
喜歡到想將她殺了,帶她的魂魄歸於幽冥。
兩人很快談好了條件。
這時,除了普通人外,也有不少除妖師受到鮫人歌聲的蠱惑,直接跳入水中,很快就被水裡潛伏的魚怪殺死,或者被其咬傷。
血水蔓延,慘叫聲不斷。
望著被血染紅的海水,季魚又想起夢裡的那片血海。
她按住心口,除妖師的夢一般都是某種未來的預兆,季魚更清楚,自己的夢都是噩夢,一旦在現實上演,只怕生靈塗炭。
眼看越來越多人遇害,一身狼狽的陳青峰飛快來到江逝秋面前,躬身請求:“江大人,能否救救他們?”
江逝秋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不知為何,陳青峰背脊微寒,彷彿被什麼恐怖的存在凝視,渾身冷汗涔涔,不過他仍是躬著身,沒有絲毫退卻。
不少人注意到陳青峰的舉動,他們紛紛看向江逝秋。
先前江逝秋以花為器,逼退海水的一幕太過震撼,也讓他們第一次對鎮妖司指揮使的實力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以他的實力,或許能破解鮫人歌聲。
江逝秋移開目光,伸出一隻如白玉般修長的手,從季魚懷裡的花籃中,再次取出一支花。
仍是一朵鮮紅如血的花,似乎他尤其偏愛這顏色。
季魚盯著他手中的花,不免想起前晚生魂出竅時的一幕,他身著大紅色長袍,飾以黑色的獸紋,妖詭又莊重。
血月之下,再次飛起無數的花瓣。
當花瓣落到人們身上時,渾噩的神智驀地清醒,鮫人歌聲仍在,然而那聲音再也無法蠱惑他們。
所有人都清醒過來。
他們驚奇不已,第一次發現,那鮫人歌聲沒有了蠱惑的能力後,聽著雖然悅耳動聽,如同天簌,但也就那樣。
不再受鮫人歌聲侵蝕,除妖師的戰鬥力大增,不少人紛紛斬殺水中的魚怪。
這一幕顯然激怒隱藏在暗處的妖邪,沖天的海浪再次掀起,化成一隻只水怪,朝山頂的人襲去。
他們的目標是江逝秋和季魚這兩個幾l次三番打亂計劃的罪魁禍首。
看著水怪逼近,江逝秋輕哼一聲,抓起花籃,朝前拋過去。
花籃裡簇擁的花束上,花瓣紛紛脫落,五顏六色的花漫天飛舞,如夢似幻,化作一條橫亙在水面上的橋。
水怪被阻攔在橋下。
江逝秋興致勃勃地拉著季魚,“娘子,走,我帶你去誅妖。”
季魚:“……”
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了?真將自己當成鎮妖司的指揮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