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偃月山莊,將偃月山莊數千口人當成祭品,欲要煉製出一個兇戾的屍妖,未嘗不是受龍泉地宮的影響。
可是,他又是如何得知偃月山莊之下有那樣一個與龍泉地宮相似的地下宮殿?
這其中隱藏的疑點太多,甚至可能連龍泉地宮都是人為。
只要想到這裡,讓人不寒而慄。
今日之行,在場的人都已經抱著有去無回的心態,如果計劃不成功,他們將死在此地,甚至可能危及人間。
地宮很安靜,只有眾人的腳步聲。
詭異的是,一路走來,他們都未遇到什麼攻擊,分明能感覺到黑暗中那些貪婪、邪惡的窺探,讓人知道,他們的行動早就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國師走在前,他仍是穿著那襲白色的道袍,一頭白髮,不染纖塵。
他手裡戴著一串白色的珠串,珠串清氣繚繞,幻化為一道清氣牆,周圍的陰氣無法沾染他絲毫。
終於,他們來到地宮深處。
這裡是當初千年屍妖沉睡之地,亦是封印之地。
偌大的宮殿空蕩蕩的,宮殿盡頭有一個高大的祭壇,祭壇兩側盤踞著高大猙獰的石獸,它們的模樣與地宮入口的兩尊守門石獸極為相似,一看便知是來自幽冥的怪物,像是陰間的守護者。
祭壇的中央,有一口巨大的黑色石棺,石棺遍佈鮮紅的符紋。
這是鎮魂咒,是當年封印千年屍妖的除妖師繪製上去的,
以鮮血為媒,縱使過去二十年,色澤依舊。
眾人小心地打量周圍。
國師望著那口封印著千年屍妖的黑色石棺,神色看著有些怪異。
陳青轍低著頭,似是在忍耐什麼。
“阿魚,很難受嗎?”
偌大的地宮裡十分安靜,當聽到江逝秋的聲音時,不少人轉頭看過去。
只見江逝秋扶著季魚,低頭看她。
再看季魚,她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和一旁滿臉忍耐的陳青轍有得一比。
眾人心中微驚,目光落到這對姐弟身上,想到他們都是妖鬼的容器,越發防備。
看兩人的反應,不會是妖鬼要降臨了吧?
季魚沒出聲。
事實上,她現在很不好受,心口滾燙,心臟像是要從胸腔跳出來一般,耳邊有無數的聲音響起,喁喁絮絮,源源不絕。
“江逝秋……”她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困難地說,“你別離開……”
“我不離開!”江逝秋將她擁到懷裡,好像能被她如此依賴,讓他格外幸福,“娘子,我會陪著你的。”
季魚想說什麼,腦海裡的聲音又變大,讓她下意識想捂住腦袋。
那邊的陳青轍突然狂嘯一聲,用力地抱住腦袋,發狂地朝著祭壇衝去。
“阻止他!”國師厲聲喝道。
鎮妖使們紛紛上前阻攔。
然而陳青轍此時像是已經失去理智,所有阻止他的人都被他打飛,那束縛他四肢的鐵索發出錚鳴之聲。
鐵索對他的束縛已經是微乎其微,上面出現裂痕。
秦渡手持陌刀,一刀劈下去,就被一隻手抓住刀刃。
他心裡一驚,瞬間就對上一隻血紅色的眼睛。
看到陳青轍額頭上那隻妖鬼之眼徹底睜開時,他額頭沁出冷汗,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所有的力量迅速消失,秦渡就像紙片一樣,被人輕輕一揮就甩飛出去。
沒有人能阻止得了陳青轍,他甩開所有阻攔的鎮妖使,終於登上祭壇。
他的雙眼猩紅如血,額頭的妖鬼之眼邪惡之極,身體爬滿黑色的經絡,指甲瘋狂暴長,氣息正在朝著妖鬼轉變。
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