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無邊黑暗中。
(可惡,搞什麼鬼嘛,這麼會躲……)
妮兒心中叫苦。在現今的天位高手中,她的天資無人能及,功成無名,但畢竟仍非完美無瑕,像搜尋這種必須刻意為之的事,她的優異天份就派不上什麼用場,依照源五郎的估計,別說找到敵人,只要能不被對方趁隙偷襲,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再這樣下去就完蛋了,我好歹也是一軍之將,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下傷亡殆盡,但是,要怎麼逼烏龜出頭呢……”
想不到妥善主意,妮兒忽然察覺一事,整個魔法陣的氣脈流向,在混亂中隱隱有種規律,將吸攝到的能源朝某個地方輸送過去。這個發現到底有沒有用呢?只有靠過去看看才知道了。
“說不定能把烏龜逼出頭來……”
倘使魔法陣的效果,除了吸蝕陣圖範圍內的生命能源外,還將之輸送往某處,作某個不為人知的作用,那麼敵人就很有可能在該處操作,至不濟也不會離得太遠。抱著這樣的想法,妮兒展動身形,順著氣脈流向移動過去。
在黑暗中刻意鼓勁護身,在敵人天心意識的搜尋下,會立刻成為明顯標靶,但如果不運勁護體,遇上偷襲時等若是自殺行為,為了在這兩者之間取得均衡,妮兒著實多花了些功夫。而當她好不容易靠近了目標,整個魔法陣能源匯流的中心點,赫然發現那邊有兩個人。
正確來說,或許該說只有一個,因為其中有一個傢伙看來人模鬼樣,特別是頭上那一對彎彎旋角,怎樣都不像是人類會有的生理特徵,倘要說是獸人,這傢伙身上的邪氣也未免太重了,而且整個魔法陣所吸攝的能源正全面輸往他身上,說明了他是陰謀主兇的事實。
而與這怪物在一起的另外那人,則讓妮兒瞪大了眼睛。
“傷害我們弟兄的仇人!”
對上這個殲滅四十大盜的大仇人,妮兒怒不可抑,把什麼戰鬥目的都忘記,雙掌鼓勁,全力撲殺了上去,要把眼前的仇人與那怪物一起消滅。
距離貼近,眼看就要得手,一道凜冽寒風從後直襲而來,迫得妮兒不得不回身擋架。
定睛一看,赫然是頭十尺高的透明巨獸,型態猙獰,張牙舞爪地朝這邊攻來。
“逮到你這隻烏龜了!”
這類的隔空功體,範圍有限,施用者肯定離此不遠,妮兒肯定這一點後,立刻朝巨獸迎去,試圖找出敵人藏身所在,只聞黑霧中氣爆聲連響不絕,妮兒已在裡頭打得激烈。
妮兒的出現,讓花天邪心生警惕,更加專注於吸蝕龍血的任務。蝕滅十萬生靈血肉,以咒力造成肉體魔化,這是萬分危險的術法,如果沒有龍血作為安定劑,即使魔化成功也會在一刻後爛成一堆碎肉,所以現下不住吸入口中的溫熱血液,實在是萬分重要。
但是一個突來的變化,卻阻慢了吸蝕龍血的工作。從剛剛開始,魔法陣好像捕獲到了什麼巨大能量體,沛然能量滔滔傳來,既陰且寒,與自己的滅絕神功同出一脈,入體後分外受用,可是這樣一來,必須要分心歸併這些能量的自己,卻也必須放慢吸蝕龍血的工作,免得一個處理不好,安定劑變成致命劇毒,那就功虧一簣。
這樣的一個契機,卻給了重傷失血已近乎昏迷的紫鈺,一個掙扎的機會。本已昏沉不醒的她,忽然感到一陣熱流自小腹湧起,像是日前風華為己輸入法咒時候的暖意,令得手腳四肢重新回覆力氣。
正自吸吞龍血的花天邪,驟覺一股神聖力量,自紫鈺傷口上反激過來。像是把源五郎張開的光幕濃縮於一處,澎湃能量令魔化中的花天邪如見剋星,全然無法招架,遠遠地給震飛了出去。
(風華姊姊,謝謝你……可是,我……)
縱然震開了花天邪,紫鈺卻連多動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