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裡是日本,不是大陸本土,就算要死也是死日本人,不關我的事……」
始終是把這塊土地當作征服目標,妮兒並不對這塊土地上的人有多少好感,因為如果不打從開始便抱持敵意,少女就沒有辦法贊同去侵略一塊與己無關的無辜土地,現在想到所造成的禍患僅限於日本,心頭等若去了一塊大石,聳聳肩便不言語,拿起桌上杯子倒茶。
楓兒皺起眉頭,對這番話不表贊同。曾與部分日本人建立情誼,楓兒就無法坐視他們遭受劫難,但是以身分立場來說,她並沒有資格去反駁妮兒什麼,只能把自己的意見按下。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雖然這塊土地上的人,並不是我們的同胞,然而,他們不是一堆數字,而是真實的生命。只要是生命,就應該是等重的,我不認為他們就應該被犧牲。」
抓住妮兒手腕,懇切說話的正是泉櫻。對著一臉怒容的妮兒,她有些膽怯,說話變得囁嚅細氣,但卻在看到源五郎鼓勵的笑意後,大著膽子,把話說完。
這些道理妮兒不是不懂,可是如果承認這些道理,就會讓兄長與自己在決斷上更加進退維谷,只剩下單一選項,所以她強迫自己去漠視。也因為這樣,所以當泉櫻提出反論,受到刺激的她也就格外惱火,而且不管怎麼說,為什麼自己就要被這個蜥蜴女教訓呢?
「和大蛇決戰,每一份戰力都是很寶貴的……」
發火之前,源五郎的聲音適時地抑制了少女的怒氣……說得正確一點,應該是轉移,因為無處洩氣的妮兒反手一記肘撞,就轟擊在這正在向敵人報以微笑的男人俊臉上。
只聽得一聲悶哼,源五郎仰天便倒,險些就翻了白眼。
這自然又帶來了些許騷動,不過事後,有雪曾經問源五郎,以妮兒此時的衰弱手勁,就算力氣再大,也不可能突破天位高手的護身氣勁,為什麼源五郎會痛到像是被陸游當頭一劍砍中一樣?
源五郎微笑道:「妮兒小姐是個非常要強好勝的人,如果她打的第一下,我不裝出很痛、快要昏倒的樣子,她一定還會有更重的第二下。她體力未復,要是打得太多導致脫力,那就不好了。男女之間本就是有人佔便宜,有人吃虧,既然有老大那種佔盡女人便宜的男人,總也要有我這樣的人,世界才平衡嘛。」
姑且不論這份題外話,當時的討論仍在進行,有雪就提出了他的疑問。這些時候聽蘭斯洛、泉櫻討論敵我戰力比較,他對當前天位高手情勢的瞭解,讓他有能力深入發問。
「那個大個子腦子不正常了嗎?上次阿朗巴特魔震,也沒有把陸游、天草四郎震上去一個天位,這就說明地窟這種東西對於強天位以上的人,影響不大,他開啟崑崙山地窟,萬一自己還是升不上去,那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又多了一堆小天位敵人。又或者,天草和陸游有所突破,他卻沒有進步,那不是好沒意義?」
有雪的這個問題,直指問題核心,但就蘭斯洛想來,這並非是什麼困難的問題。
「我雖然還不是很瞭解,不過……像他們那種資歷的強天位高手,應該都是為了突破,不惜一切代價吧。」
五百年、一千年、兩千年……近乎無止境的苦練,卻始終只是盲目摸索,沒有什麼實質突破。陸游雖然靠著苦練之功,大勝天草四郎,但從另一方面來看,他仍是停留在強天位,與閒散度日的天草四郎並沒有太大差距。
千年苦練得不到應有效果,任誰都會覺得苦悶、焦躁,再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後輩,以驚人的成長速度追趕而來,強大壓力一步步迫近,而已經被時代所拋棄的自己,卻只能坐視他們的超越,那種感覺甚至會把人逼到瘋狂。到最後,為求突破,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看多爾袞的那副樣子,就不難知道,這個人並不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