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競標案,她是越來越有興趣了。本來以為那不過是顧小子為了獲得她家老頭的認可中的其中一個步驟,卻沒想到原來這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沒想到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屁孩子,現在手段深沉厲害之程度已經讓她這個做長輩的又是歡喜又是憂怒。而對手出乎意料的強大,也讓她改變了這原本參與進來僅是玩票性質的想法。
對手愈是強勁,她的鬥志就燃燒得愈是猛烈。
可文藺沒想到的是,顧方澤竟比她還要先到公司,正坐在辦公室裡,認真專注地注視著筆記本螢幕,大概是在看股市走向,很有範的連看她都不看她一眼。
她不禁疑惑,聽這段日子經常在公司走動的福叔說,這屁孩子最近不是挺滋潤麼,好像是他家的那位好不容易開竅了,兩人正粘糊著呢,每天下班時間一到,收拾好東西立馬走人,比誰都準時,尤鳴滕英那幾個人還在那嬉笑,說能把一工作狂整成戀家好男人,除了二嫂子,還真想不出有誰能做到了。
怎麼,沒睡個日上三竿,大清早天寒地凍的不窩在溫柔鄉抱老婆跑來公司做什麼?
文藺正疑惑著,顧方澤終於開了尊口,“文藺,有什麼事嗎?”嘖,居然是不耐煩的語氣。她不過就是多盯了他幾眼嗎?連她這個小姨都不準吃他的嫩豆腐?
心下惡質地想著,面上倒是沒表現出來,環顧了下四周,找了張椅子隨意地坐下,文藺答道,“廢話,不讓我找你做什麼?”
顧方澤聞言,終於將視線從電腦螢幕移開,投向了她,沉默著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昨天晚上我接到來自法國的訊息,原來ly集團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派了人與歐盟那邊的人接洽,交易條件方面給予的承諾非常誘人,據說那邊的人非常滿意,在最後關頭鬆了口,但又不願意背上不守信用這一罪名,所以目前看來,仍是在“盛世”和ly之間搖擺不定。”文藺也不廢話,單刀直入,還是解決了正事要緊。
“但令人不解的是,以ly開出的驚人條件來看,即使拿下了這個案子,成本與收益相抵,其實他們真正能獲得的利潤並不高……既討不到好名聲,又浪費精力金錢,既然如此,ly集團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這一點讓她疑惑不已,怎麼也想不通。
顧方澤勾了下唇角,淡淡道,“不管ly在想什麼,競爭已經開始,“盛世”就必須要贏,不僅要贏,還要讓ly集團再無翻身之地。”
真是慢條斯理,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聽得連向來讓人誇處變不驚的文藺也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這小子這些年吃啥長大,該不會是狼奶吧。這話配上這語氣,像是人說出來的麼?
說是說有事要打電話,可那就是用來搪塞顧方澤的,李漣漪自然沒有真的去騷擾杜程程。那倒黴孩子康復出院以後,除了看房子還得天天通宵熬夜寫稿子賺錢——現在的房價蹭蹭那漲的,能讓平常人得高血壓,既然想搬家,那不努力賺錢怎麼行——外加還時不時接到她的電話騷擾,想一想其實真挺不人道的。
顧方澤那一番話讓她一早上都坐立難安,做什麼都心不在焉興致缺缺,不是打翻杯子就是不小心踩到加菲的貓尾巴,那清脆的碎裂聲和淒厲的貓叫聲驚得福媽從房裡跑出來,連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來她果真不是養在深閨裡的料,就如她的婆婆,文婷女士第一次見到她時,毫不客氣說出的那句話一樣,“看著就是個心思不安分的女人。”以此簡潔了當的道明她對她這個兒媳婦的不滿意。
李漣漪甚感贊同,一針見血啊。她就是一骨子裡都不安分的主兒,一倔起來誰也攔不住。而漫長的產假給她帶來的最直接影響就是,沒有工作無事可忙,她閒得心發慌。以前她忙慣了,滿世界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