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淡淡地道:“沒關係,以後有得她受罪的時候。”見他仍是繃著臉,顯然不能釋懷,她又說,“王爺,其實我是個小氣又記仇的,根本不善良不大度,別人怎麼對我,我都記著呢……”
想到什麼,她打了個比方,“例如前世王爺冷待我,我也記著。”
陸玄愔臉上的陰鬱沉悶頓時碎裂,眼裡露出驚惶之色,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如何說,只能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他想說不是故意的,想為自己辯解,卻發現無從辯解。
那時候,他確實冷待她。
褚映玉沒甩開他的手,但也不主動,繼續道:“你瞧,我連這個都記得如此清楚,怎麼會記不住她以前怎麼對我的,是吧?”
陸玄愔沉默,越發的不安。
“只是,不是我不想報仇,不想還擊,而是時候未到。”她意味深長地說,“一旦時機到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不是嗎?”
就像她對付孟宗嶽和孟芙、褚伯亭一樣。
褚映玉勸道:“王爺,時機未到,現在對付她是不智的行為,你也別為這個生氣,不值當。”
明惠郡主根本不算什麼,一旦安王倒下,她便不成事。
是以她從未將明惠郡主放在眼裡。
陸玄愔心不在焉地嗯一聲,眼神陰沉,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見狀,褚映玉嘆氣,知道他現在仍受前世記憶的影響,短時間內他是無法走出來,
只能多盯著他。
接下來的日子,褚映玉特地關注江南的水災。
聽聞那些受災的百姓已經被元康帝派去的欽差安置好,賑災的銀子和物資也及時送到災區,減少百姓的傷亡,總算鬆口氣。
不過褚映玉覺得朝廷這次賑災的反應如此快,不太尋常。
她轉頭看向坐在案前處理公文的男人,低聲問道:“王爺,這次江南水災,你事前已經作了安排,是罷?”
他既然有前世記憶,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災情,提前作好防預部署倒也說得過去。
陸玄愔嗯一聲,將一份公文遞給她,示意她看。
褚映玉抿嘴笑起來,知道這男人雖受前世的記憶影響,人看著有些失控,但該他做的事還是會繼續做。
褚映玉陪他處理公文。
因他這次遇刺受傷,積了不少的公務,每日忙到三更半夜。她看不過去,原是想讓廚房多給他熬點滋補的湯藥給他補補的,卻被他捉來一起處理政務。
其實,和上輩子有些像。
前世的第三年時,兩人相處已經十分和睦,她成為他的賢內助,為他打理王府,打理王府產業。
大概是見她能幹,他起了培養她的心思,也是那時候,他手把手地教她習字,教她如何處理公文,教她要如何做。
陸玄愔此舉若是傳出去,只怕要被那些衛道士罵。
不過若看他的某些行為又不覺得奇怪了。
他身邊有蘇媃這般全能的女暗衛,甚至聽說他在北疆時還培養一名女副將,那女副將手下有一支蹺勇善戰的女侍衛……便知他只看個人的才能,並不看性別,只要有才能之人,不管男女他都會用。
褚映玉覺得,如果他不是天生有疾,其實他非常適合那位置。
他一定是個很好的皇帝。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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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宮裡的聖人又帶著太后、皇后及後宮的嬪妃們去慶春園避暑。
褚映玉是孕婦,孕婦的體溫高,更加怕熱,在陸玄愔的傷好得差不多時,也跟著去了小青山的莊子。
除了安王外,其他的皇子也帶家眷去了,連靜萱和姚桃沒事就去找褚映玉玩。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