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驚喜的神色,抬頭
看過去。
很快他們就看到從風雪中穿梭而來的一隊人馬,隨著他們漸漸靠近,終於看清楚最前方的騎士是七皇子。
不管是侍衛還是丫鬟,都噤若寒蟬,垂手而立。
只有褚映玉淡淡地看著。
七皇子等人在馬車前停下來。
“褚姑娘,這是怎麼了?”跟在七皇子身邊的寧福兒翻身下馬,柔聲詢問。
回話的是寄春,“我們的馬車被卡住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馬上的七皇子,請求道,“不知殿下能否幫幫我們。”
寧福兒笑道:“這是自然。”
說著便吩咐隨行的侍衛一起去抬馬車,同時飛快地覷了一眼站在傘下的褚映玉,見她行過禮後,便悶不吭聲地站在那兒,十分納悶。
先前從暗九那裡得知她回京,主子也不管莊子裡的事,讓蘇媃留下處理,就這麼騎馬追上來。
也幸好他們追過來,這天氣冷,又下著雪,要是褚姑娘他們被迫滯留在半路,一直無人路過,還不知道會滯留多久,只怕人都要凍壞。
寧福兒心裡嘆息,倒不覺得褚映玉任性。
發生那樣的事,沒有哪個姑娘還願意留在莊子裡,被人看笑話的。
她及時離開,是一個極為明智的選擇,脫離那些是是非非,也讓人高看一眼。最後不管事情的發展如何,牽扯不到她身上,反而還能被人說聲有骨氣。
就是這天氣不好,這麼回京,只怕要受罪。
寧福兒都有些憐惜這位褚姑娘,什麼壞事都教她遇到,彷彿命帶坎坷,這世界給予她的善意實在太少了,只希望將來她和殿下成親後,和殿下過得和和美美方好。
有七皇子的侍衛幫忙,馬車很快就抬起來。
人家幫了忙,褚映玉不能沒有表示,便向他致謝。
陸玄愔看著她被凍得隱隱有些發青的臉,心口堵得厲害,想說什麼,最終匯成兩個字,“回罷。”
寧福兒適時地說:“褚姑娘,正好我們殿下有事回京,不如一同走罷。”
褚映玉沒和他們客氣,點頭應下,寄春等人也高興壞了。
當然好啊,風雪這麼大,有七皇子一群人同行,有個照料,發生什麼都不怕。
褚映玉重新回到馬車裡。
懷裡的手爐已經徹底冷掉了,沒什麼溫度,馬車裡也是冷冰冰的,根本無法抵擋外面的嚴寒。
她拉緊身上的斗篷,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寧福兒的聲音又在外響起,接著一個手爐從視窗遞過來。
“褚姑娘,這手爐是蘇媃的,您先用著。”
寄春臉上露出喜意,聽說是蘇媃姑娘的,自然不用避什麼嫌,一個勁兒地謝過寧福兒,將那暖乎乎的手爐接過來,塞到褚映玉懷裡。
褚映玉的手冷得像冰棒,突然抱住暖乎乎的手爐,人還有些怔忡。
她低頭看向手爐,做工精緻,是寶藍色的,上面有琺琅開光花鳥的圖案,一看就不
是蘇媃這樣的侍女用得起的。
她扯了扯嘴角,再次明悟七皇子想要換個未婚妻的決心。
或許男人就是這樣,就算對一個女人再有情,只要對方移情別戀,背叛了自己,都不能忍,寧願賭氣另娶一個。
雖然她覺得他應該不至於會拿這種事賭氣,更可能是為了成全太后一片慈愛之心,所以堅持要娶一個褚家的姑娘。
太后憐惜慶陽大長公主早逝,想要庇護慶陽大長公主的後人,有什麼比將慶陽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嫁給自己的孫子更好的法子?
如此能提拔慶陽大長公主的後人,給他們一世榮華,也算對得起慶陽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