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粉色的紗幔,只覺得這一晚的經歷還真是...他竟然會躺在青樓的床上,竟還蓋著天子的大氅...
他本想提著些精神看著李崇,但是實在精力不濟,這屋子又暖,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真的有些迷濛地睡了過去。
李崇則是坐在桌邊,看著那兩人寫好的一頁紙,他就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好說的,反而寫下來更好,這樣讓兩人同時寫,又有個比較,為了賞銀這兩人定然都會將自己知道的都寫出來。
果然這紙上的內容豐富起來了,這包廂費中只包括了這房間的使用費,瓜果錢,和兩位姑娘或者小倌兒的費用,若是和隔壁那個馮公公一樣玩的花,請諸多的姑娘進屋,每人視身價還要再多花銀子。
而除此之外,酒菜錢是另算的,他看著映棠兩人列出的長長的單子,名菜是應有盡有,酒單的價格更是從上到下,從天到地,高的甚至有五兩銀子一壺的,便宜的也有幾文錢一壺的,當真是豐儉由人。
這青樓真不是什麼人都能逛的起的。
李崇也拿出了紙筆,大體算了一下這一家青樓一晚上的固定打底流水。
這底下一層先不算,這一樓共有15列坐席,一列固定3.4兩,固定坐席錢便是51兩,二樓一共25個包廂,3兩的10間,5兩的15間,這固定收費便是105兩,而三樓一共15個房間,每個10兩,這就是150兩。
其他都不算,光是這固定收入一晚就有306兩,一個月算30天,便是9180兩,小一萬兩的收入啊,李崇算的自己都酸了,這他奶奶的,他一個皇帝窮的都要當褲子了,這裡的青樓卻一個個富得流油。
就這樣外面還有排隊進不來的,這生意要不要這麼好?
酒菜的價格他掃了一下,這個東西有些不確定性,因為價格差異太大,但是這京城中最是不缺有錢人,所以那些名菜,名酒每日都有人點,但是總的收入肯定就不是青禾和映棠這兩人能知道的了。
這是三大青樓之一,其餘兩家必定是差不多的定價和收益,其餘小的他還要再摸底。
但是光這三家一個月保底稅銀便有8262兩,一年將近十萬兩的稅銀,這可真是不算不知道,算起來是一筆大帳啊。
就在李崇已經在看到滾滾銀子向他招手的時候,門口忽然就鬧了起來,帷幔都被撕扯著:
“映棠呢?你們給藏哪去了,今日是個頭牌都要給爺伺候著。”
“馮爺您醉了,映棠今日不舒服,我給您安排春採可好?”
“少拿這種事兒糊弄我,我剛才聽到了,她是不是在隔壁伺候小白臉?”
屋內的帷幔頓時便被人層層扒開,一群人拉拉扯扯,直到最後一層帷幔被扯掉,一個衣衫不整,一身酒氣的人衝了進來,不顧後面的人攔著,直衝沖沖著李崇而去:
“就是你霸著映棠?狗東西,不瞧瞧自己什麼德行...”
李崇眉頭皺緊,不願意和他碰到,向後退了幾步,腳跟絆在了拔步床前的腳踏上,身子便失了平衡地向後仰了過去。
就在他手慌忙想要抓住些東西穩住身形的時候,腰身忽然被一個力道環住,身子向後穩穩落在了一個有些清淡藥香的懷裡。
宋離單手攬住了李崇的身子,確認了一下他沒傷到,這才轉頭,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不願李崇在這裡被人認出,抬手便將人拉到了自己身後,如刀一樣的目光凝在馮吉的臉上,聲音森寒冷冽:
“馮吉,誰給你的膽子敢來這裡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