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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分得清我是誰嗎?

,但是在你失憶之前我對他沒有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從來都沒有,咳咳咳...”

後面的話音淹沒在了宋離的咳聲之中,手中的絲帕已經不知道掉在了何處,宋離只能一手撐著軟塌,一手用衣袖捂住口唇,胸腔的劇烈震動牽連的肋骨都隱隱作痛。

這兩日他一直都在回想,他想著李崇失憶之前的樣子,想著他對李崇到底是什麼感情,他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他生出了非分之想,答案就是在李崇失憶之前他真的從未有一絲邪念。

李崇下意識扶住了宋離的肩膀,那人消瘦的身上其實都摸不出多少肉,單薄的衣服下面都是硌手的骨頭。

宋離漸漸止住了咳嗽,身子也再無力支撐,眼底浮現出了一絲因為咳喘而生出的水光,淺淡無血色的薄唇讓他瞧著更加疲態病弱,但是他卻一直撐著精神看著眼前的人,烏黑的瞳仁中皆是歉意:

“對不起,從前是我懦弱了,思前顧後,咳咳,從不曾和你吐露心跡,在,咳咳,在城牆上的那一晚你曾問我,我真的只當你是君嗎?

那一晚我撒了謊,我那時便已經沒辦法只當你是君了。”

從前宋離顧忌良多,有周家那一樁壓在他身上的冤案,有不知能撐到什麼時候的身體,他沒有勇氣去承認他的感情,他身為周家血脈,縱使再也回不去了,卻也從心中不願成為一個日後在史書上和帝王糾纏不清的宦官,這是他最後的驕傲了。

但是此刻那些好像都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因為比起這些,周炔在這裡才是真的舉目無親,他不知道他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會和他和盤托出這一切。

李崇聽著這些神色有些沉默地坐在榻邊,思索著宋離這一番話,他是真的很心動,但是理智還是拉住了他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不會再稀裡糊塗地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了:

“宋離,我相信你說你對失憶前的李崇從未動過心是真的,但是你眼前的這個人,卻也不完全是我自己,我到了這裡,處處謹小慎微,生怕身份暴露被人當成了異類妖孽活活打死,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兒無不是在適應現在的這個身份。

而你對我的耐心,愛護都基於我是李崇,所以,宋離,其實你我相識以來從未坦誠相見,這份感情摻雜了太多的雜質,早就沒有誰對誰錯。”

李崇有些怔然地坐在軟塌前,這些他也是這兩日才想明白,他和宋離中間隔著的遠不止一個李崇。

宋離的眼底浮現出了心疼,李崇一夜之間成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朝代,成了一個尚未親政,身邊虎狼環伺的小皇帝,他不知身邊的人是敵是友,還要逼著自己去做另外一個人,模仿那人的身份說話,做事,每天戰戰兢兢。

就在李崇低垂眉眼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溫和卻有又有些虛乏無力的聲音:

“周炔,我們拋去李崇的身份,重新認識好嗎?從此至少在我這裡你只是你,不用模仿別人的年紀,別人的說話方式,我們重新認識好不好?”

這一場命運的捉弄,於李崇也好,周炔也好,他們都是受害者,李崇的消失從不是周炔的過錯,周炔不必揹負這一切。

他原本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身份,被迫接受這一切對他而言已經是不公的存在,宋離願意去慢慢了解真正的周炔,一個不帶李崇影子的周炔。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但是卻讓李崇都有些溼了眼眶,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仰頭,過了許久李崇才看著他緩緩開口:

“你是周家後人,自幼接受的思想和教育讓你不屑於成為帝王榻上的人,這也是你一直以來都不願意回應我的原因吧,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地考慮清楚,我是周炔沒錯,但是隻要一天我還在這個殼子裡,我就是大梁的皇帝。

你我的身份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