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身上安有準星與照門,兩旁並鑄有炮耳,便於瞄準與架設,方便調整射擊角度,操作相當的方便。這種新型火炮,雖然射程與威力都比不上要塞炮,但是成本卻大大降低,而且便於運輸,可以架在車上發射。
不過一直讓趙岩心懷耿耿的是,青銅鑄造的火炮,雖然不易炸膛,但是成本遠高於鐵鑄,而且每發射一炮之後,所需要的冷卻時間也相當長。最讓人易產生挫折感的是,火炮根本無法標準化生產!因此一門火炮的好壞,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工匠的技術是否精湛。而鑄鐵火炮,雖然在工藝上,鑄造中小型火炮似乎已經問題不大,但它愛炸膛的毛病卻似乎是生來的固疾,付出過慘重代價的兵器研究院,在這方面似乎有無法擺脫的陰影,始終不敢提出正式生產的申請。
“樞府以為五年內造十二門重炮防衛汴京,並在陳橋驛以北建築裝備克虜炮的十四座石寨,契丹對汴京的威脅可以減至最輕——萬一有事,汴京完全可以堅持至援軍的到來……樞密會議甚至以為,憑現在的軍力再加上火炮,汴京城絕非契丹所能撼動。”大宋禁宮後苑的一片草地上,趙頊雙手握著“鷹嘴”,比劃著杆下的小球,一面和石越“閒聊”著軍國大事。
石越頗有點哭笑不得,這種在宋朝被稱為“捶丸”的運動,非常類似於後世的高爾夫球。捶丸在宋朝的王公貴族中十分流行,特別得到宮女們的鐘愛,但是石越對高爾夫球卻缺少必要的興趣——不幸的是,皇帝看起來興致盎然,完全不容他拒絕。好在石越不用擔心自己打得太臭,比面前皇帝更臭的球技,絕對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他使勁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杆子,笑道:“京師乃大宋之根本,加強防衛自無不妥。只是臣以為不可操之過急。天下安危,在德不在險。昔秦始皇修長城而陳涉起於大澤,隋煬帝徵高麗而翟讓興於瓦崗,此皆前車之鑑。”
“卿言甚善。”趙頊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錯。“呯”地一聲,趙頊手中的鷹嘴揮出,綵球優美的飛過空中,可惜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趙頊放下杆子,尷尬地笑了笑,將球杆扔到草地,轉身向附近的亭子走去。
石越忍住笑意,忙將球杆交給一個內侍,跟了上去。
“此次一共鑄了六門克虜炮,兩門運至朱仙鎮,四門率先裝備禁軍,安置在汴京城牆上。朕料這城牆,遲早要改了。”為了掩飾自己球技的失敗,趙頊繼續起之前話題。內侍們小心在石凳上鋪上錦墊,遞上茶水。
“臣之愚見,以為炮兵若不操練,恐怕誤事。”
“王韶亦是這般說。”趙頊笑道:“諸臣之中,王韶、郭逵,最重火炮。王韶巡視兵研院後,盛讚火炮是不餉之兵,不秣之馬。郭逵亦道火炮可恃為天下後世鎮國之奇技。”
“臣亦頗以為然。”
“朕已下旨,賜封趙巖男爵,賞宅院一座,田三十頃。”趙頊曾經親自檢閱過火炮的威力,亦是十分得意,“惟一美中不足者,是青銅造炮,耗費太大。”
“此事不過循序漸進,欲速則不達。”
“嗯。卿言甚是。”趙頊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什麼,向石越問道:“卿聽說過李格非其人麼?”
“李格非?李文叔?歷城人?”石越下意識地反問道。
“卿果然認識。”趙頊笑道,“卿以為此人學問如何?”
“臣並不認識李格非。”石越未及細想,信口便答道。
趙頊大奇,詫道:“那卿如何又知道他字文叔,是歷城人?”
石越這時才驚覺過來,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李格非——李格非倒也罷了,他的女兒李清照,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不過算其年歲,李清照現在還未出生呢,石越可沒辦法對皇帝說他聽說過李格非女兒李清照的才名。
“臣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