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真是我的福星。”石越又狠狠的親了韓梓兒一口,抬起頭來,對著東邊太陽將升時炫紅的天空高聲說道:“這才是最有意義的事情,我要親手開始中國的百年翻譯運動!這件事情一旦開始,歷史前進的方向,就會徹底改變。我接下來的使命,就是保護她渡過最脆弱的萌芽狀態!”
韓梓兒依偎在石越懷中,如石越那麼偉大的理想,實非她所能理解,但是她卻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更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依偎的這個男子那顆心臟跳動的聲音。
杭州的早晨,非常的溫柔。
曹友聞擠在一面照壁之前,仔細讀著官府釋出的告示、抄錄的朝廷邸報,以前《皇宋新義報》,這種地方,一向是大宋各地方的新聞釋出中心,還有專門的差人和好事者,在旁邊大聲誦讀。
到了杭州後,本來是想去高麗的,不料父親突然得了急病,不得己只能在家靜養,而一切事務,便交給了曹友聞打理。他並不知道司馬夢求和陳良已經入了石越的幕府,只是在白水潭學院養成的習慣,讓他每天必然看報紙,並且到照壁這裡瞭解當天的新聞。
“寶文閣直學士禮部郎中權知杭州軍州事石諭杭州軍民:……”
一道告示躍入曹友聞的眼簾:為了募款賑濟災民,恢復生產,石學士決定預售杭州所轄鹽場、茶場三年產鹽、產茶,並公開競標拍賣鹽場開發權,只是所有款項,一律要用糧食或者糧八錢二的比例支付。
“石山長果然名不虛傳。”曹友聞在心裡感嘆道。
“什麼叫公開競標拍賣呀?”旁邊一個穿著湖絲袍子的胖子高聲問道。
“你不會自己看嗎?這下面有解釋。”旁邊人沒好氣的說道。
“我……我……”那胖子漲紅了臉。
曹友聞知道他肯定不識字,忍不住笑著說道:“所謂公開競標拍賣,這石大人告示上說的明白,是所有想買鹽場開發權的官民都先繳納三百貫定金,然後聚集一堂,對鹽場進行叫價,價高者得,如果叫了價最後不想買,三百貫定金罰沒,另有處罰,如果沒有購買,那麼三百貫定金依然退回。”
“這樣倒是公平合理。”那個胖子感激的望了曹友聞一眼。
“石學士是左輔星下凡,哪裡能不公道?何況這樣做,也全是為了杭州的百姓。”有人以先知先覺的口氣很不屑的對胖子說道。
曹友聞不禁莞爾一笑,對胖子抱拳說道:“這位仁兄不必介意,石學士這樣做,正是要示人以公正,這是告訴某些奸商,你們沒有必要行賄官府了,也不必請託關係,就憑價格來競標便是。”
“正是,正是。”胖子忙不迭的點頭,“若是天下官府都這麼清廉公平就好了。”
“那隻怕難了點。都說石學士是五百年一出的人物,或者他有辦法也未可知。老兄若是有意,不如回去打點打點,競標可是要用糧食的,若沒有糧食的話,還不知道那些地主怎麼樣哄抬糧價呢,而競標的糧食卻只能是平價。”曹友聞笑著對胖子說,他自己倒不用擔心,曹家有滿滿幾倉糧食,只需糧八錢二,他相信區區一個鹽場,不在話下。
那個胖子一怔,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在競標之前,糧價豈不是反而會居高不下?誰都知道鹽場之利呀。”
曹友聞笑道:“老兄,你不會去外路運糧進來嗎?糧價再高,也不過是外地糧價加上運費了。從兩淮沿運河運糧,從福建走海路運糧,都不算太麻煩吧?何況如果價格長得太高,石學士不會坐視的。”
“就是呀,到時候借幾個人頭來示威,也未必沒有可能。”旁邊有人半開玩笑的說道。
胖子點點頭,抱拳對曹友聞說道:“在下姓甫,大號甫富貴。公子儀表不凡,想來不是一般人物?”
曹友聞抱拳回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