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但熟不熟練還是有區別的。
幫李悅穿好鞋站起來,朱馞儒眼波一送,說:“應該說我很習慣幫人穿鞋,不分男女。”
“你沒見過我的真面目,雖然我的變化不是很大,始終還是有差別,你怎麼知道是我?”
朱馞儒聽了李悅的問話就笑了,而且笑得那個猥瑣。
“你的變化可不是一般的大,我都不知道你發育得這麼好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看他盯著自己的胸部,李悅也不躲避,讓朱馞儒覺得無趣地摸摸鼻子,轉身道:“把衣服換上,我帶你到院子裡走走。”
沒有正面回答李悅的內容,但李悅聽得出朱馞儒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事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在她小時候,從他們見面那時候回想起,也就只有在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在這傢伙面前餓暈過去那次,也就是她看到朱馞儒在櫃子裡面爬出來。身上只有一根紅絲帶的那次。這麼說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個人就都已經是“坦誠相見”過了!
帶著李悅逛了一圈她現在的所在,格局果然和後*庭*歡一樣,只是這裡比後*庭*歡更大些,有淺池深潭,池裡鯉魚遊玩,潭邊紅蕉成環。
朱馞儒指著那圈紅蕉告訴李悅,那些是在她給他起了那個名字後栽上去的,本來美人蕉在秋天就會凋零,他請教了許多花匠,終於把它們的花期延長到冬季,更沒想到能讓她看到。
自己借來的詩能讓一個人那麼喜歡,李悅聽了也高興。
李悅的三餐都是朱馞儒送過來,如果他不在,自會有個小丫鬟給她送來,早晚的洗漱也是同一個小丫鬟伺候,拿換洗衣服給她,此外她沒再見過第三個人。
幾天下來,只有在第一天李悅問了朱馞儒幾個問題,之後就沒再提及外間的事。
朱馞儒的行蹤李悅也沒去留意,連他其實就住在她左手邊斜對著的廂房裡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必然會過來看她,然後兩人就天高海闊地瞎聊,直到她累了,朱馞儒就會自動離去。
她也不去想朱馞儒留下她的原因,在這裡猶如與世隔絕,難得的清靜讓李悅不願去想那些陰謀算計,只想賞花觀魚,朝暮聽著花開花落的聲音。
沒有武功的她也察覺不出。其實朱馞儒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這個院落,只是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裡,靜靜地看著女裝打扮的她,純真得像不慎迷失在人間的精靈,讓人生怕一點響動都會驚擾到她,把她嚇跑。
只是這樣的平靜過沒幾天,就被一個外來者打破。
這天,李悅難得來了興致,在亭臺裡設下香案,彈起了曲子。
想起青痕責怪她琴技退步時的樣子,不禁笑了。
不一會,一處簫聲響起,朱馞儒踏著曲聲而來。
兩人一個撫琴,一個弄蕭,頗有伯牙子期的默契。
在李悅彈得正酣暢的時候,朱馞儒的簫聲嘎然而止,李悅不明所以地跟著停下來,只見他快步往梅花樹那邊走去,回來的時候,卻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要不是我回來看看,還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麼。”
一個女子的聲音,言語中有責備,但從語調的起伏中。李悅還聽出此人和朱馞儒的關係非比尋常。
朱馞儒只說:“姐,你回去吧。”
聽到是朱馞儒的姐姐,李悅倒是來了興致,想看看朱馞儒的姐姐長什麼樣,結果是出乎她意料。
“怎麼是你?你是女的?”
李悅想不到此女子竟也是熟人,是她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女子之一,在昆吾時由太皇太后送給她的雲夢城美女,雲倩倩!
知道了朱馞儒和雲倩倩的關係,李悅才明白原來他們從昆吾回賀嘉的時候,朱馞儒問她是不是真的要把雲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