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漆黑的廊坊。
糟糕!分不清楚自己是從哪邊來,這個方向該如何辨別是好。葉蘭陵停了片刻,皺眉。算了,先朝一邊走著,不對的話再返回另一邊吧。
葉蘭陵沿著廊坊邊,向一方前行,走了大概百米遠,看著庭院中有些眼生的擺設,他停住腳步。應該不是這邊,依稀記得自己房前左側有一個徑口20厘米的米色陶罐,而這裡放著的是三個60、70厘米的白色大盤,盤內晶瑩剔透的霜露像珍珠般發散著光澤。
葉蘭陵正要轉身回到另邊廊坊,卻側目瞥見另邊的房內透放著點點光亮。看來還有和自己一樣沒有入睡的人,正好可以去問問確切的方向,免得再走叉。
葉蘭陵來到房門前,看著與其他房子不同的豔色紅木,本想提手敲門,這時一陣風吹過,門竟然慢慢開啟,內堂的赤紅與外面的深黑形成鮮亮對比。葉蘭陵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萬一裡面的人是一時忘記關門,而自己這般闖入豈不是太魯莽。
讓葉蘭陵做出決定的是房內正對面的那副畫,確切地說是一副畫像。
火焰燃燒的高貴,冰肌玉骨的俊美。張揚的亮紅色長髮隨風飄散,低眉簇笑的臉黛浸透著沉靜,頸項間的金黃色掛件閃亮著光暈,纖細白淨的手環抱一隻可愛羊羔,映襯著的那雙羊羔烏黑大眼,正水汪汪地望著上頭人。
葉蘭陵不禁邁入房門,望著那幅畫,畫中的那個人。看著他的神情,他的那雙赤色雙瞳,露出笑容的那張臉,為何有種淡淡憂傷。
“他叫伊伏羅。”
驀地,葉蘭陵隨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木桌邊玉汶羨正端酒自飲,手邊擺倒的空酒壺說明他已經喝了不少。
“過來。”玉汶羨朝葉蘭陵招招手,“可以陪我喝一杯麼?”
葉蘭陵看著低頭飲酒的玉汶羨,慢慢走到桌邊坐下,端起玉汶羨倒的一小杯酒,未喝。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終於有人願意陪我喝酒了。”玉汶羨仰頭又灌下一杯,正想拿起酒壺再倒,卻被葉蘭陵攔住。
“玉大人,你醉了。”
“呵呵,我沒醉,我的酒量可是出奇的好,怎麼喝都不會醉。”玉汶羨看著擋住酒壺的手,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指,以前也見過,只是從來沒有握住。他慢慢放下酒壺,側目,望向廳堂內的那副畫,那個人,嘴角微微地觸動著。看了許久,玉汶羨回過頭,猛地端起酒壺喝了一大口,“如果醉了,那該多好。”
葉蘭陵皺眉,他收回阻擋的手,望著面前獨自買醉的人,“借酒消愁,愁更愁。”
玉汶羨聞言,停下手中傾倒的酒杯,抬頭看著對面的葉蘭陵,笑出聲來,“呵呵,葉公子好文采啊。愁更愁……”玉汶羨端起青瓷小杯,平視著杯中酒,“以前我從來不喝酒,因為我認為酒是個難以下嚥的東西,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喝多少。”
“直到遇見他。”玉汶羨一直直視著手中的酒杯,“赤發赤眸,永遠不會服輸的高傲。還記得第一次相見,我錯把他當成女兒身,結果被他冷不防的一個摔倒,我的手摺了半個月,呵呵。”玉汶羨露出笑容,那彷彿是所謂的幸福。
“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赤勒族的三皇子伊伏羅,雖然從小在草原上成長,但天生外表纖弱的他並沒有赤勒族的粗獷,相反他比女子還要柔美。當然,我說得只是外表。”玉汶羨抬起酒杯,一飲而下。停了許久,臉色漸漸黯沉,微閉雙目,“我們都有著自己的驕傲,那些俗不可耐的驕傲。”
玉汶羨放下酒杯,舉手扶住額頭,“他說為了我,他心甘情願被剝奪自己的高傲。那個笨蛋,別以為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他,那個傻瓜……。”玉汶羨擋起雙眼,言語梗塞,“留下我一個人,活在希望和絕望當中,真是笨蛋……。伏羅你知道麼,其實……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