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我應了一聲,忽然見惜人身旁站了一人,一身丫頭的裝扮,面生的緊,一雙眼睛卻是驚喜地看著我,心中正在疑惑,卻聽她叫道:“小姐!”
我一愣,這個聲音好生熟悉,驚異地望了她一眼,她卻笑了笑道:“小姐認不出我了嗎?我是文昕。”我大吃一驚,連忙一把抓住她,不住地打量,她卻正色道:“先別問那麼多,我們先將桂姨娘救出去再說。若被司杞元豐現,我們可就走不了。”
我憂心道:“娘不知道得了什麼病……我怕……出去了……她也活不成啊。”
惜人忽然道:“姨娘沒什麼,只是心病。三小姐多慮了。”
我愣住,驚異道:“你……你說什麼?”
惜人斂下眼光,輕輕嘆道:“十多年來姨娘所服之藥,已經全部被奴婢換過了。奴婢……只是不忍心。以前是怕小姐沒辦法照顧好姨娘,所以不敢說出真相,如今……小姐已經來接姨娘走了,奴婢也就放了心了。”
我驚喜地看著她,喉嚨卻彷彿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來。難怪我們什麼也查不出來,原來娘本來就沒有什麼病!我喜極而泣地握住她的手,心潮起伏,嘆道:“你的大恩,我……一定不忘!”
她卻不住地推我道:“快走吧!”我急忙抓住她的手道:“一起走!”
她苦笑了一下,道:“我在阮府十幾年了,我的丈夫孩子都在這裡,走不了了。三將我娘拉著往外走,娘不解道:“璃兒!你這是怎麼了?你要帶娘去哪兒啊?”我急道:“娘!先別說那麼多了,出去之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娘愣了愣,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冷冷道:“你們要去哪兒?”
我心中一涼,抬頭看見阮修之、司杞元豐站在院子裡,正冷冷地盯著我瞧。我嘆了一口氣,鬆開我娘,直直地看著他,說道:“爹爹如今已經達成所願了,難道還不願放過女兒?”
阮修之眸光微斂,卻向我娘看去,輕聲道:“盈月,你先去歇著,我跟璃兒說幾句話!”
我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冷笑道:“爹爹不必支開母親!總之我今天要帶母親走,你答應也成,不答應也得成!”
阮修之厲聲道:“你要帶她去哪兒?你想要她的命嗎?”
我極力忍住心中怒氣,質問道:“想要她命的人是你吧?這十幾年來你不斷地給她服藥,究竟居心何在?”
阮修之眼光一凌,厲聲道:“璃兒!”
我娘渾身一震,臉已經變得刷白,一雙眼睛直直地朝阮修之望去,顫抖道:“你……”
我狠了狠心,冷冷道:“你打算還要瞞我們母女多久?當年我父王因何被滿門抄斬?”
阮修之皺起眉頭,大聲道:“你們統統下去!”
我冷笑道:“怎麼?做了虧心事,怕被人知道?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當真就沒人能知道?可惜你忘了,這世上,最知曉真相的人,恰恰是你最無法撼動之人!”
阮修之怔住,臉色已變,一雙利眼驚疑不定地朝我看來,我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怎麼?你不信他會告訴我?不過你可別忘了,在他眼中,我可是你最疼愛的女兒!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並不需要證據確鑿,只需要判斷正確!”
阮修之神情大變,一雙手止不住有些微微顫抖。我娘驚道:“璃兒!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樣跟你爹說話?”
我轉過眼光向娘望去,定定道:“娘,他不是我爹,女兒……怎麼能認賊作父?!”
娘大驚失色,嘴角顫抖不止,向阮修之望去,喃喃道:“什麼?璃兒你……瘋了嗎?他……他是你爹!他把你養大……”
我恨恨道:“他把我養大,無非就是為了今天,利用我,去實現他獨霸朝政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