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沉,看了看無鹽,她沒說話。只聽東方汐道:“他死了。”
我驚道:“死了?怎麼死的?子恆,你不是去救他了?”
子恆道:“是,我先讓那女的上了小舟,就回身去救趙大人,不過,晚了一步,那黑衣人的劍上有毒。我看他的劍招,邪門得緊,不象是名門正派。”
有毒?我驚疑不定地朝曲方舟看去,他無奈地笑道:“你別看我,我又沒見到那中毒之人,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來找無鹽的。”
無鹽也沒理他,只顧說道:“趙大人死得蹊蹺,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朝廷命官?更別說還是孟廷飛的龍湖秋宴上!剛才我聽子恆說那殺手左手使劍,招式狠毒,倒讓我想起一件事。”
我疑道:“什麼事?”
她定定地看著我,沉聲道:“紀乘風!”
我一驚,當時紀乘風的屍體從湖裡撈出來的時候,也是死於劍法高明之人,難道這二人是死於同一人之手?但是那殺手又是從哪裡來的?憑空冒出來的嗎?
只聽文璣道:“江湖上使劍殺人殺手不多,劍法有這等造詣的更是寥寥無幾。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左手使劍的殺手!”
東方汐忽然道:“你們宮主什麼時候回來?”
我一愣,文璣道:“估計最快也得後天了。前兩天傳來訊息,說是已經從凌宵宮出了。”
東方汐道:“這件事有點複雜,宮雪衣回來之前,你們最好別輕舉妄動,孟廷飛……背景複雜,從他對朝中官員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一二。他請這麼多人來,似乎是在收買人心做什麼大事,雖然與你們無關,但不小心牽連進去,就不好玩了。”
他走到我身前站了站,笑道:“他對你一直沒死心呢,不過,東陽郡主大婚之期將近,我倒想看看,他還會有什麼動作。”
我皺緊眉頭,瞪了他兩眼,說道:“多謝方公子的好意了。我們忙了一天,也累了。方公子請回吧。”
他不在意地轉過頭,道:“我們先回去。”曲方舟看了看無鹽,道:“時間快到了!”說完,一臉壞笑地走了。我忍不住好奇道:“什麼時間快到了?”
無鹽不耐道:“你打聽那麼多幹嘛?先顧好自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只得無奈地扁扁嘴,一轉眼見文璣子恆還站那兒愣,道:“你們也累了,去休息吧。”
二天後,宮雪衣果然到達風月樓,奇的是紀晚晴居然沒有跟來。宮雪衣說她身體不太好,留在凌宵宮休息。我想多半宮雪衣覺得來雲海還有什麼事要辦,不便讓她跟來奔波,當下也不好再多問。
宮雪衣打量了我半晌,最後眼光停留在我的手腕處,我下意識地將手縮排袖子裡,那傷雖然好了大半,但還是有些淤痕。他輕嘆一聲,道:“你……沒有大礙吧?”
我笑道:“沒事兒,只是小傷。大哥剛回來,好好休息,別為這些事操心。”
他憂色忽生,斂了眼光沒有說話。我不安地低了頭,問道:“大哥又來雲海,可是為了孟廷飛?”
他輕聲嘆道:“無垠,我本無意讓你捲進來,不過……這件事已經出我們的預計。孟廷飛,怕是有謀反之心!”
我吃了一驚,失聲道:“謀反?孟家不過是有些財勢,如何謀反?”
宮雪衣道:“他如今不僅將東藩之地的官員盡皆收買,而且與天京城中官員也有往來。孟家利用天下豐源在各地的商號資源,與各地官員和江湖人士結交,已經有不少人,與孟家同聲出氣。”
我心中驚疑難定,一時之間有點消化不過來。宮雪衣又道:“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那趙啟明之死,就很好解釋。趙啟明手握兵權,不服於孟家,但似乎又有所忌憚。孟廷飛見他兵權在握,卻不聽指揮,設計除去,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