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出獄很久了,平時不來,偏偏今天早上來了。難道不是因為昨天下雪了嗎?他是寧潭人,出獄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寧潭,而是在江洲工作了一個多月,做的是外賣員。他送外賣的地方,就在江州中心醫院附近那一片。”
蘇懈留意著路辛夷的臉色,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猜,你在春山醫院工作,他就是那時候打聽出來的。雖然你不出名,周止出名啊。你真以為只有金融行業知道你們倆的故事嗎?何況,周止接手春山醫院之後,一直就很高調。現在繼承家業了,偶爾還能上上地方新聞。郭可找到你,一點都不奇怪。所以你看見他,也沒有很驚訝。”
“你注意到了嗎?他昨天穿的衣服,褲子,都是乾淨的。很乾淨。從寧潭到明州,他在早上八點多出現在你面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四點多就要起床,中間改換各種交通工具,大巴,地鐵,公交……你真的……”
路辛夷終於出聲打斷:“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是我想說什麼,是他想做什麼!”
路辛夷:“你應該去問他啊,我哪知道。”
說罷,起身開始穿羽絨服,就要走。
蘇懈抬頭看著她:“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想得到,你以為,周止想不到嗎?”
路辛夷停下動作:“他知道,他也不會像你這麼賤,當面戳人傷疤!”
蘇懈笑著點頭:“好,我賤,肉好了,你吃不吃?”
路辛夷看他兩眼,心想不吃白不吃,現在不吃,回去還要做飯,冬天做什麼都很麻煩,遂臉皮很厚地又坐回去,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吃肉。
蘇懈笑得臉都憋紅了:“臉皮真厚。”
蘇懈吃了兩口,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該吃吃,該睡睡。還能怎麼辦?”
“你不怕他……”
“呵,你怕死嗎?死過一次了,有什麼好怕的。”
“也對,我們這種人是不怕死。那他要是去找周止呢?”
路辛夷咀嚼的動作慢了些。
蘇懈的話聽起來很無厘頭,若是放在平時,路辛夷也不會在意,可偏偏她現在知道了周止給郭可安排了服裝廠的工作,還派人盯著他。
他做了這麼多事,郭可還能跑到她面前來,說明這個人的心思還是很可怕的。
一個剛剛出獄,對未來一片迷茫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簡單的工作,重新將自己的人生握在手裡。可如果他在這時候發現,一切都是錯覺,所謂的安穩的工作,安靜的日子,都不過是另一個人的安排。
他的人生,可以輕易被他人操縱。
而操縱他人生的那個人,還是路辛夷的男朋友。
以郭可的個性,他很可能會調轉矛頭,將刀口對準周止。
不過好在,周止不是她。
路辛夷淡道:“周止有保鏢,而且他那麼忙,今天北京,明天上海,後天江洲,沒準哪天就出國了。我都找不到他,郭可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你以為郭可有那麼多精力那麼多錢,浪費在一個不相干的人的身上?”
蘇懈笑笑:“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再說,周止也不是不相干的人。”
路辛夷看他一眼:“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他不去工作了,我也不上班了,我們兩天天躲家裡,或者兩個人乾脆躲到國外去?”
蘇懈忽然雞賊地笑起來:“我有個好主意。”
狗嘴吐不出象牙。
路辛夷冷道:“不想聽,謝謝。”
蘇懈興致勃勃:“你現在把周止甩了,跟我在一起,我們倆天天秀恩愛,你別看我這樣,我在網上也有很多粉絲的,我只是為人比較低調。這樣,郭可就會把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