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聽說過女人不能寵,想不到男人也一樣不能寵,要是換了早當年你敢麼,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封清搖頭,顯露御姐本色。
“哎……哎……你信不信我把這些話全告訴沈磊?”
“你敢!”封女俠隨手卷了一份雜誌做武器,志皓大笑,落荒而逃。
不過當天晚上,他還是比較不惜血本的打了一個長途,嘰哩咕嚕聊了大半天,感慨封清的小女人樣子,討論沈磊修成正果的可能性,描述這一路來的風情,還有那一片失火的天和地,只是隱去了藍奕的存在。
他自認沒有什麼破綻,但是到最後,卻聽到靳辰笑嘻嘻的說道:“真的這麼好?我過兩天也來看看。”
啊……哦?
志皓嚇了一跳,他說他要過來?鬼使神差,大約是生怕被當成此地無銀的心理,他裝作十分欣喜的大聲說好,然後,看著斷掉的電話發呆。
靳辰,他說要過來?
怎麼辦?志皓有點頭疼,納木錯雖然是一個很大的湖,但可供遊客過夜的休息點只有一個,如果靳辰到了,那麼就不難發現藍奕的存在,那麼……
志皓一大早就跑去扎西寺找藍奕,聽寺裡的人說他去湖邊了,只能又緊緊身上的大衣,頂著湖風一路摸下去,好在那小子扎眼,遠遠的就看到一根筆直的白經幡豎著。
“這麼早!”
志皓本來擔心他在做什麼法事,也不敢打擾,沒想到他一走近,藍奕先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
“哦,早!”他心懷鬼胎,總是有點不大自然,可是心思轉了半天,卻還是老老實實說道:“靳辰說他過兩天會來。”
是的,他不想兜什麼圈子設什麼計策,他覺得如果對藍奕還要玩什麼心計,那實在太沒意思。果然,藍奕連眉稍都沒有動:“什麼時候到?我剛好要去拉薩呆兩天,一直想再去看看桑耶寺的壁畫。”
你能想到什麼,他也會想到什麼,你希望他如何,他就會柔和的順應下來,好像他原本就打算要如此似的,蕭志皓忽然覺得很是無聊,他在一瞬間改了主意:“不知道啊,應該還要幾天的吧,索性找個理由讓他別來好了,這麼麻煩,我又不會在這呆多久。”
藍奕不言,卻微微笑了起來,他的眼睛常常都沉寂得沒有任何光澤,但笑容卻總是很動人,淡淡的像細細的流水。
“你剛才在幹嗎?”志皓想要換個話題。
“發呆。”
“啊?”
“要不然,你認為怎樣?”
“我還以為你在做什麼法事。”志皓有點不好意思,頓時又好奇起來:“對啊,為什麼從來沒見過你轉經筒,還有啊,不是要轉湖才算是功德嗎?怎麼你成天這樣站著也行啊?”
“其實佛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所謂信佛不過是想從裡面找一些可以讓自己感覺平靜和滿足的東西,不一定要模仿別人的方式。我覺得只有把因果輪迴,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而不是繞著這湖走一圈,就認為曾經犯過的錯,都會得到解決,我並不相信佛祖會欣賞這些毫無意義的浪費。”
藍奕神色肅靜,說完,視線又落到了極遠處天與地交界的那一線。
靳辰,就是這樣的一筆債,他曾經欠過的,他一定要還。
十年,十年來他旁觀著他的生活,他的不快樂總是他心頭的陰影,或者他的影響力並沒有那麼大,靳辰的性格完全由他自己養成,或者這一切只是個自以為是的荒唐舉動,或者沒有他,他們依舊會走出自己的Happy ending。
但至少,這樣做,可以了去他生命中最後一點虧欠,令他恢復坦然,讓他平靜。
在因果的輪迴中,他畫滿了一個圈。
曾經,他毀了他一個愛人,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