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我娘是滿人?”韓少臣直搖頭,眼底盡是不能理解的複雜神色,“不!這不可能啊!我娘怎麼可能是滿人,而且還是位福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韓魯深抽了口氣,緩緩的道:“她是個好美、好美的姑娘,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那為何會捨棄您和我?”
韓少臣滿腹不解,心底當然也有著絲絲酸楚。一個沒孃的孩子儘管擁有許許多多的父愛,但總還是彌補不了某些生命中的空缺啊!
“她是逼不得已……就因為滿漢不能聯姻,況且……她跟著我時,已是人家的妻子了……”
“什麼?爹,那您為何要這麼做?”韓少臣真的不信。
韓魯不禁淌下老淚,“愛情是沒道理的。臣兒……爹如今只想見見她,你……你去裕麟親王府請她過來好嗎?”
“什麼?”百般滋味全湧上心頭,韓少臣對此事突生反感,“她既已對我不聞不問了二十三年,我又何必去找她?”
“臣兒,別恨她,侯門深似海,爹從不怨她。況且,她回去也是為了救我,因為她若執意留下,當他丈夫發現是爹收留她,就會殺了爹呀!”
“既然這麼多年過去了,您就忘了她吧!”韓少臣的面容冷峻,刻意想漠視這個事實在他心頭所泛起的漣漪。
過慣了二十來年沒有孃的日子,現在卻又突如其來地冒出個娘,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你知道爹……爹為何從小就送你去習武嗎?”韓魯按著胸口,聲音粗嘎地問。
韓少臣搖搖頭,“不知道。”
“我就是要你有天能進裕麟親王府,替我將你娘約出來見我。”說著,他又是老淚縱橫。
“可是——”他眸光一熱,也凝入他爹那雙幽熾的眸底。
“怎麼樣?就算是爹求你,好嗎?”滿是皺紋的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被病魔摧殘的臉上已呈現出詭異的蒼白。
“好,爹,我一定將娘帶出來見您。”韓少臣眸光輕閒,深沉且冷冽的英俊面容覆上了堅決。
“謝謝……爹謝謝你。”
韓魯緩緩閉上眼。他告訴自己,無論再怎麼辛苦,他也要硬撐下去,只求在他斷氣之前還能夠見到她……他心中的嫻月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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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練,夜色沉寂。
在星兒密佈的夜幕中,一道人影翻愈過裕麟親王府的紅瓦牆,閃躲在琉璃柱旁邊。
他四處巡視了下,犀利的眸子仿若在這寂靜的夜裡形成了兩簇光點,不停打量著府內各個角落。
隨後他躍上屋簷,屋宇一幢一幢地飛躍而過,直到了一幢非常富麗堂皇的房舍,他才輕輕躍下地面,躲過巡邏兵的注意,緩緩朝那間有著守衛看守的寢房邁進。
他以上好輕功飄至守衛面前,在他們還來不及出手防衛先點了他們的昏穴,而後快速閃身進屋。
“誰?”
獨自在房內卸著髮簪的喬福晉乍見外人闖人,頓時嚇白了臉,語氣顫抖地望著他,“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外頭的護衛呢?”
韓少臣眯起一雙深邃的眼眸,直望著眼前這位極可能是他孃的女人,心絃竟是一陣混亂莫名的跳動!
“你……你就是喬福晉?”他沉聲開口,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喬格晉嚇得直髮抖,望著眼前這個五官俊美、身材魁梧的男人,心裡直覺他不像是個壞人。
“沒錯,我就是。你找我有事嗎?”她邊說邊向後退,直到背抵著牆,仍止不住身子的戰慄。
韓少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