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了,幾個人關了燈,把包強按在地上毒打一頓,還用冷水將包強的鋪蓋淋溼了,把褲子脫了。現在十一月,溼鋪蓋你說咋睡,都是一個寢室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些同學太歹毒了。”
“他平時和同學們關係搞得不好,特別是喝了幾口酒以後,就要在寢室裡耍酒瘋,打人罵人砸東西,引起了同學們的反感,犯了眾怒。我們詢問了很多同學,都沒有知道誰打了包強。”
謝安芬道:“這就和他爸一個性子,喝不了幾口馬尿,偏偏成天都喝。但是他爸和廠裡同事關係很好。劉老師,像包強這種情況,你說咋辦?我是沒得屁眼法了。”
所謂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包強就是那粒老鼠屎。劉忠恨不得包強馬上滾蛋,作為教育工作者又不能直白地說出這種話,於是語重心長地道:“我們當老師有一個原則叫作因材施教,具體來說,就是每個學生有不同的特長,有的擅長學習,有的體育好。”
謝安芬道:“劉主任,有話就直說,我是個大老粗,聽不懂那些彎彎繞。”
劉忠咳嗽兩聲,道:“我覺得包強是個有責任心、勇敢、樂於助人的同學,這是他的優點。缺點是他不太喜歡學習,長期曠課,成績排在倒數幾名。任課老師都覺得考上大學希望不大。我個人也覺得繼續讀下去沒有什麼意思,冬季徵兵很快就要開始,他是非農戶口,當兵是一條好出路,回來以後還可以安排工作。”
謝安芬想了想,道:“這個挨千刀的,腦子和他爸一樣,都是榆木疙瘩,看來讀書是不成了。劉主任說得對,讓他去當兵,在部隊管幾年,回來就應該收心了。”
劉忠強忍著內心的喜悅,道:“部隊是個大熔爐,就算是塊廢鐵也能煉成好鋼,更何況包強同學基本素質還是很好的。”
謝安芬道:“那我就讓包強退學,我費了不少勁找了關係才讓他進一中復讀班,早曉得根本不管他。劉主任,退學手續咋辦?”
劉忠一心想送走瘟神,熱情地道:“退學手續不麻煩,我們自會給他辦。”
謝安芬道了聲謝,走出辦公室。透過玻璃窗能看到謝安芬身影,這個壯實的女人微微佝僂,走路時用一隻手撐著腰。劉忠感嘆一句:“當父母的人都是天下最傻的人,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謝安芬是個霹靂火性格,決定讓兒子退學去當兵,立即開始行動,並不跟包強爸爸商量。從小到大,包強爸爸就喜歡喝幾口酒,從來不管家裡事,連個主意都說不出來,她早已習慣了一切自己做主。
來到男生寢室,謝安芬將包強鋪蓋等生活物品捲成一捆,扛在肩上便走。包強的衣服、盆子捆在一起著實不少,她毫不費力地將雜物扔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出寢室。
寢室裡的人一陣喧譁,紛紛嘲笑包強母親粗魯。
許瑞在旁邊打抱不平,道:“你們別笑話包強媽媽,她是廠裡有名的勞動模範,為了保護廠裡的財產,與三名小偷搏鬥,被捅了好幾刀。”
同學們想起痞子包強,對比其勤勞樸實的母親,不禁唏噓。
吳重斌溜進文科班教室,將正在伏案看書的王橋拉到門外,壓抑著激動的心情,道:“包強搬出寢室了,不是他搬的,是他媽。好剽悍的娘們兒,扛著一大堆東西就走了。”
王橋道:“他搬寢室嗎?”
吳重斌道:“不是搬寢室,是退學了,不讀書了。走了一根攪屎棒子,我們寢室終於安生了。”
王橋頭腦相當清醒,道:“包強離開學校就要徹底變成雜皮。我們最近少出校門,免得和他們發生衝突。晚上有時間沒有?問你幾道數學題。”
想起王橋考九分的數學成績,吳重斌輕鬆地笑道:“你的數學真菜,有什麼問題就儘管找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實有什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