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他的手進了廚房,等他拿了肉包子跑開,一手抱了瞳瞳,一手端了給玫果燉煮的粥食返回屋中。
見玫果望著他的神色有異,顯然聽見了自己和小饅頭的談話,將瞳瞳遞與她抱了,坐在床邊,輕攪著碗中的熱粥。
玫果看了他半晌,“你明知我想凡兒離那人遠些,永遠不參於國事,你為何還跟他說那些。”
瑾睿抬眸看了看她,“你不該這麼對他,他是凡兒的親爹。”
玫果沉默了,良久才道:“他反正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兒子,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如果有一天,知道了呢?”瑾睿面無表情。
玫果愣了,自從佩衿來過,她就已經想到,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只是不願承認。
瑾睿舀了勺粥遞到她唇邊,“粥涼了,吃吧。”
末凡揭開珠簾,好整以暇的踱到書案後坐下,看向對面床上一腿曲著一腿伸長,悠然靠在床柱上的弈風,“不裝睡了?”
弈風雙手扣在腦後伸了個懶腰,半眯著窄眸,慵懶的回視著對面面色從容的儒雅俊顏,不管他再從容,眼裡卻有一抹掩不去的怒意,彎唇一笑,一臉的無賴,“我只道未名氏有多深沉淡定,原來也不過如此。”
末凡側臉一笑,轉過臉重新看向他時,眼裡已沒了怒意,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桌上玉尺,“你好歹也得稱我一聲兄長。”
弈風一挑濃眉,將末凡從上打量到下,又從下看到上,“你我沒有半點想象,拿不準是不是冒牌的。”停了停,接著道:“再說你這人一顆心千萬的竅,與我拉關節系,有鬼,有詐,這兄長還是不叫的好。”
末凡“叭”的一聲將玉尺壓回桌案,淺笑道:“睡了幾年,居然沒把腦袋睡愚鈍了。”
弈風也不謙虛,懶懶道:“好說,好說,我睡愚鈍了,無人與你鬥,你過得且不會好生無聊。”
末凡又是一笑,修得整齊的指甲輕颳著玉尺,“甚好,既然這樣,我也少了許多麻煩,我們的賬也該算一算了。”
弈風枕在枕後的手拿了下來,環抱在胸前,“兄弟之間還有什麼賬可算的。”
末凡眉梢一跳,無賴見過不少,無賴到這地步的,倒是少見,擺出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何況我這冒牌貨呢?”
弈風“呵……”的一聲笑,“看來你已經是忍無可忍了,這賬,我不算,也得算了。”
末凡也不否認,“今天這賬不算清楚來,明天,我可就尋不到你的人影了。”
弈風撇了撇嘴,與他鬥了十幾年,想騙過他,實在不大可能,索性閉了嘴等他的下文。
末凡身子後仰,靠在椅靠上,淡淡的看著他,“當年你冤我刺你一槍,害我守了你近四年……”
弈風抬了抬手,“打住打住,當初如果我慢上一步,還不知你怎麼冤我呢,這不過是你輸我一棋,可非我欠你的,這條免談。”
末凡眉頭斂了斂,隨即放開,“也罷,就當我棋輸一著,這條不算。那你昏睡的那三年,你普國之事丟著不理,全由我一人勉力拉扯,功勞苦勞,自不必說。三年光陰,我也不與你細算,普燕二國之事,我也不要你還上三年,只需往後一年時間,由你來操勞操勞了,容我休息一年。”
弈風不以為然的望了望天,“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你也說了,我是昏睡三年,國家大事,我就是有這心,也沒這力。如今你生龍活虎,半點毛病沒有,我為什麼要為你管這燕國的破爛國事?再說是你硬把我弄回來,拉著我,不讓我死,也不是我自願的。哪能你強行把我弄活了,卻又來逼我給你當跑堂的?霸道二字,可不是這麼寫的。”
末凡被他一席無賴話說得氣不知打哪兒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霸道二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