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什麼來的。
這天顧氏進宮,入得驚鴻殿,與女兒噓寒問暖之間,便是她不問,女兒也先一步開口提及了。
“弟弟還是不見好?”李霜兒很是擔心自己的弟弟。是她唯一的弟弟啊!他若有個好歹,爾後她在這宮裡還能指望誰?
“大夫說是心病,這心病不除,怕是一時半月的好不了。”顧氏原本光潔尤顯年輕風華的臉容,因為焦慮而失了往日的紅潤。她就這一個寶貝疙瘩,李家就這一根獨苗,要是痴了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這樣也不是辦法。”李霜兒想了想道,“明天讓他進宮來,我看能不能寬慰他幾句。”
顧氏搖頭,“我也提過,他不願出門,哪兒也不想去,誰也不願見。”
“那明兒我著人把他硬抬也要抬進宮來。”李霜兒說著來了任性。
顧氏嘆息一聲:“也好,霽兒一向敬愛你這個姊姊,讓他進宮來,你好生指點他一句兩句,說不定能開竅了。”
“是啊!”李霜兒也道,“只是推遲了婚期,又不是被退婚,然何就這樣一蹶不振了?越是這個時候,越該振作才是。”
顧氏連連點頭,想了想問:“王太妃和天子處可有訊息?”
說到這事,李霜兒也皺起了眉頭,“王太妃也不知沈太傅那邊出了什麼岔子。天子那裡……”頓了頓,舒展了眉頭,方才接著道:“沈太傅告假在家,天子倒是半點不著急,還差人送了好些貴重藥材到太傅府,讓他安心養病。沈太傅他,怕是真病了。”
“好端端地,怎就突然病了呢?病就病了,怎還把婚期推遲了?唉!”顧氏說著長嘆了一口氣。
這個疑雲,也是李霜兒一直想不透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讓弟弟振作精神才是。
回到家府,顧氏便把女兒的話傳給了兒子。
然而,李霽嚷嚷著“不去”“不去”,便推搡了顧氏出門,並將門關上了。
“明日李夫人會著人來抬你入宮,你不去也得去!”顧氏丟下話,對兒子又是氣惱又是無奈,拿帕子掩了掩嘴,眼淚就下來了。
屋內,見顧氏離去,李霽一把揪住了僕僮阿則的領口,壓低聲音急急道:“現在怎麼辦?我不能進宮,一旦進宮,勢必要露餡兒的!”
分明是李霽頎長的身形,也分明是李霽好看的臉孔,說話的聲音,卻決然不是李霽的。
“你讓我想想。”阿則推開他抓著自己的手,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忽而站定,嘀咕一句“世子說過,瞞到瞞不住了,便無需再瞞!現在該是時候了。”
旋即他衝出屋門,來到了顧氏所居的芙蓉苑。
一進正堂,他曲了雙膝便朝地上重重地跪了去。“夫人,奴有事隱瞞您與尊公,奴有罪!”
“何事啊?”兒子的僕僮能隱瞞的事,定然是兒子的事!顧氏聞言便提了一顆心,“莫不是世子他怎麼了?”
“還請夫人屏退左右。”待到屋裡沒有旁人,阿則才道:“世子他此時該是抵達臨安城,接到沈家大娘子了。”
“什麼?”顧氏聽言兩邊屁股一剎離開了椅子。
“家裡那位,是世子臨行前花百兩銀子請來的,讓術士做了假面。”
“……”阿則此言一出,顧氏更是驚得失了聲。良久,她才扶著桌子坐回椅子上,伸出手來,一顫一顫地指著阿則,神色張惶道:“說!快說,給我說清楚了。”
阿則於是將那日李霽從太傅府回來交代他的事細細地說予了顧氏聽。
顧氏聽罷,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而後便是喚了一聲外面伺侯的嬤嬤,要她即刻把李威請來。
李威抵達芙蓉苑,見顧氏一手撐著額頭面無人色,立時心驚,“夫人你怎麼了?”他走過去,撫上她的肩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