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點點頭,說:“好,那就這麼定了,未來幾天可能都需要您留下來,您一會兒到了地方就打個電話回去告訴您家裡人一聲吧。”
司機答應著,車子也很快來到潤州市第一人民醫院。
石磊下了車,先扔給司機兩千元的訂金,急匆匆的跑進了醫院。
撥了個電話給母親,母親顯然很驚訝接到石磊的電話,支支吾吾的,石磊卻是簡單明瞭的說道:“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們現在人在哪裡,我已經到了第一醫院。”
石母雖然很吃驚,但還是告訴了石磊病房號。
石磊三步兩步衝進了住院部,找到病房之後,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父親仍舊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而且,石母為了省錢,住的還是那種四個人一間的普通病房。家裡畢竟並不富裕,這些年為了供石磊讀大學積蓄也幾乎被掏空,就連手術費用都是家裡親戚這家幾千那家一萬的湊出來的。
由於事情是在一大早發生的,親戚們趕過來之後,安慰了石母一通,並且各自給了一些援助,他們也還都有工作,這會兒已經各自回去了,只有表姐許靜已經跟單位請了假,一直留在這裡陪著石母。
“石頭,你怎麼回來了……”石母說著話,把眼神望向許靜。
許靜低下了頭,石磊卻是說道:“這麼大的事情,您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家裡有些小事你們瞞著我就算了,我爸都這樣了,你們居然還不告訴我!”
石母囁嚅著,說:“你明年就要畢業了……”
“就是啊,都大四了,大家都在忙著找工作聯絡實習單位,學校早就放羊了,您還擔心什麼?先不說這些,我爸怎麼樣了?”石磊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父親,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腿也已經高高的被吊起,又粗又壯顯然已經打了鋼筋打了石膏。
石磊心急如焚,眼角發酸,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石母也是眼淚不停的流,啜泣著說道:“剛剛手術完沒多久,醫生說主要看恢復,腿沒什麼大問題,打了鋼筋也打了石膏,今後加強復健就行了。主要是腦子上捱得那一下,說是有一定的機率造成腦損傷……”
石磊的雙眼之中噴薄著怒火,在他看來,不管什麼樣的糾紛,鬧到這個程度,都已經太過分了。
壓抑住內心的怒火,石磊拉著母親的手,挨著她坐在父親的身邊:“媽,您別太擔心,我爸他一定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您得告訴我。”
“石頭啊,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呢?警察也來過了,問了情況,說是會處理的,讓我們醫藥費這些不用擔心……”
石磊抽過紙巾,幫母親擦去臉上的淚水,沉住氣說:“媽,醫藥費這些肯定是對方出,這個不用去管,而且這本身也不是什麼問題。我一直沒告訴您和我爸,我在吳東跟朋友搞了個專案,賺了不少錢,本來是想寒假回來再跟你們說的。錢您完全不用擔心,兒子這邊一定全部都能搞得定。現在最主要的,是您要告訴我,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爸他那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跟人發生這麼大的衝突。而且,我們家房子又出了什麼問題?”
石母不斷的哭著,斷斷續續之間,石磊總算是把來龍去脈搞了個清清楚楚。
石父就是個老實人,廠裡要搞精簡人員,一輩子老實巴交的他被清退也在預料之中。雖說五十出頭的人了,突然被清退再就業肯定成問題,但也遠不到鬧事的程度。無奈,石父只能跟廠裡一些同樣被清退的職工一起,要找廠裡要個說法。結果廠裡不知道怎麼就把石父當成了鬧事的典型,要殺雞給猴看,結果就表示石家的房子是當年廠裡的福利房,石父現在已經不是廠子的職工了,就要收回這套房。
這簡直就是把石父往死路上逼,家裡本來就不寬裕,要是沒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