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儘管休息。至於診費與藥費是五兩一錢銀子,給你取個整算五兩好了。咱現下累得難受,得先去休息一下。等會勞煩您派人送過來吧。”言罷揮了揮手揚長而去,剛走出帳外,一回身掀開帳子簾,向沈浣齜牙道:“元帥大人你最好莫要下床,否則我保證你三個月內都只能平躺著過了!”
沈浣看著路遙離去背影,忽地想起了什麼,掙扎起身,被一旁阿瑜按住,瞪眼道:“你又折騰什麼?你再動我就把那兇巴巴的死丫頭拉回來教訓你,她可比我兇多了!為了你這傷被耽誤,我已經被她數落了幾個時辰了!”
沈浣聽著阿瑜一邊警告,一邊同她告狀,無奈好笑,輕聲道:“這段時間可有軍情稟報上來?”
“你這傢伙……”,阿瑜一雙瞪著她的眼睛立時張得更大,片刻重重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你不問就不是沈浣了!有,狄行已經在帳外等了個把時辰了。”
沈浣一挑眉,阿瑜沒好氣的撇撇嘴,扶著她坐了起來,替她掩好衣衫,掀了簾子帶了狄行進來。
“見過元帥!”狄行躬身一禮,起身見得沈浣臉色仍舊蒼白,不由關心道:“元帥,您身體?……”
沈浣搖了搖頭,“無有大礙。”
“您是三軍主帥,萬望保重!”
“這次追擊答失八魯,是我草率了。不承想蘇赫巴魯死後,元軍中竟又出了如此悍勇戰將。阿瑜說你已在帳外侯了許久,可是有軍情稟報?”
狄行不敢耽擱,當即道:“午時有斥候前來稟報,元軍昨夜今晨出兵一萬,出徐州城東,沿江往邳州而去。張將軍派人前來請示元帥是否阻截?”
“截!火速知會他,無論如何要在邳州城西攔住元軍!”,沈浣一皺眉,幾乎立刻道,“把羅鴻給我叫來!”
狄行單膝一跪,“元帥,屬下已命羅鴻領軍五千前去支援張偏將。屬下越權,還請元帥責罰!”
沈浣聽至此,臉色一緩,道:“不,做得好。潁州軍不能因我一人之病而耽誤全軍軍情。以後若再有此等事情,著你和戴中軍主持中軍議事,決計不可耽誤軍情。”
狄行一愣,未嘗想到沈浣竟將軍權這般相授,“元帥……”
沈浣搖了搖頭,“你無需多言。沙場之上變幻莫測,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個三長兩短。這般也只是以防萬一。你去令佟校尉再多帶五千兵馬作為後援,由桃園往西,接應他二人。 還有,你立即傳令下去,點齊三千精兵,一個時辰後隨我北線巡防。”
“元帥不可!”狄行單膝一跪,“元帥身體欠安,當得保重才是!”
沈浣皺眉道:“我已兩日未曾巡防,方才聽阿瑜說思秦這兩日在行營外接連增加兩次防守兵力,可是?”
狄行啞然。沈浣的意思他明白。主帥不出,防禦兵力驟增,以敵軍主帥脫脫的老謀深算,如何猜不出若非潁州軍內部出事,便是主帥沈浣與答失八魯對陣受傷。沈浣此舉,只為鎮住敵軍使其不敢輕舉妄動。他是潁州軍戰將,於公他無從可勸,然則念頭一轉,開口道:“元帥,峨嵋紀姑娘來訪。”
沈浣雙眸一亮。紀曉芙是元帥的座上賓,這事潁州軍中稍有眼色的將士均是知曉的。每逢紀曉芙來此,元帥便是再忙也會抽出大段時間與其相聚。狄行暗自盼著沈浣能為了會紀曉芙多在床上休息半日。
然則沈浣雙眸之中明亮光芒一閃而過,隨即掩去,同狄行道:“吩咐下去款待紀姑娘,待我巡防回來再請她來我帳內。”
狄行一噎,只得看向沈浣床邊的阿瑜,盼她能說上兩句。
阿瑜看得狄行目光,無奈的向他搖了搖頭。她若是能攔得住她,兩個人也不會因為這犯了又犯的舊傷被路遙數落得體無完膚。她默默轉身取來沈浣戰甲,小心翼翼的避過傷口替她換上。一旁狄行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