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績的分析下,很快也就明白了肖煥章的真實意圖。
毫無疑問,肖煥章對於賀州戰士的結果,也是無法確定,對肖煥章來說,無論楚歡是勝是敗,北山都要做出相應的舉措。
一旦楚歡取勝,肖煥章當然不可能再有圖謀西關的心思,可是一旦楚歡兵敗,北山軍就未必老老實實地待著,肖煥章當然也害怕楚歡兵敗之後,朱凌嶽會趁勢坐大,朱凌嶽視肖煥章為眼中釘肉中刺,而肖煥章也同樣視朱凌嶽為心腹大患,此前西關被朱凌嶽佔盡先機,幾乎控制整個西關,肖煥章只能做孫子韜光養晦,可是如果西關再發生一次變故,肖煥章當然不可能視若無睹。
楚歡兵敗之後,朱凌嶽固然會趁勢往西關擴張,而肖煥章自然也會趁機佔些實惠。
裴績斷言,賀州之戰取勝,肖煥章定然兵不出境,可是一旦失利,肖煥章就很有可能跨境甲州。
楚歡心中有了底,他已經拿下了賀州,雖然訊息不可能迅速擴散出去,但是肖煥章在得到確切訊息之前,一定不會輕舉妄動。
更何況軒轅勝才鎮守朔泉,楚歡手握平西軍六大營,雖然此番出征帶出三營兵馬,卻還是在甲越二州留下了三營兵力,更何況統軍之將乃是軒轅勝才,就算肖煥章跨境,楚歡相信軒轅勝才也會頂住北山軍。
風沙不減,賀州留駐韓英,由黃玉譚輔佐,而且留下了一千兵馬,巽字營的降兵,盡數交給韓英整編,楚歡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完賀州事務,率領大軍,立刻往金州進發。
楚歡深知,金州方面,肯定對賀州戰事一無所知,這種風沙天氣,就算是信鴿,也無法傳遞資訊,所以金州必然是資訊堵塞。
在攻打賀州之前,楚歡就已經派出狼娃子和仇如血率領人馬,將金州通往賀州的各條要道全部封鎖,從金州派過來的幾撥探子,也都成了階下之囚。
金州也就成了聾子瞎子。
藉助風沙的掩護,大軍已經踏進了金州地面,只是全軍速度也越來越慢,即使是西北本土軍士,對這種天氣裡的急行軍也是難以支撐。
“莫說是風沙,就算天上掉下來刀子,也要撐著往前走。”楚歡傳下軍令,對於金州的進軍,自然是越快越好。
全軍無可奈何,按照地圖上的顯示,距離金州蘭嶧城不過兩天距離的時候,楚歡終於傳令,讓全軍就地休整。
狼牙谷地勢險要,除了谷內那一條險峻曲折的道路,確實沒有其他道路可走,張叔嚴在狼牙谷佈防了上千兵馬,這支兵馬就駐紮在狼牙谷兩側,對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狼牙谷來說,上千兵馬已經是最大的兵力部署,也完全可以應對任何的突發事件。
張叔嚴甚至給駐守狼牙谷的部將下過軍令,莫說是人,狼牙谷內,一隻鳥也不許飛過。
狼牙谷口,設立了一道關卡,十分簡陋,在這樣的地方,也確實修住不起堅固的工事,關卡安排了二十多名兵士守衛,而且做好了妥善的不知,一旦關卡外出現敵情,駐守關卡的兵士便會在第一時間一起發出特製的響箭。
響箭一起,整個狼牙谷的駐軍就會知道敵軍襲來,立時做好準備嚴陣以待。
當胡宗茂率領一支狼狽不堪的兵馬趕到狼牙谷口時,二十多支響箭同時響起,接下來,整個狼牙谷從這邊的入口到對面的出口,連續不斷的響起響箭聲,駐守狼牙谷的官兵,持槍提刀,弓箭上弦,嚴陣以待。
關卡的二十多名兵士,也已經橫在谷口,弓箭對準了谷口之外那一支狼狽不堪的軍隊。
“你們是何人?”守著關卡的校尉手中握刀,刀鋒前指,“再靠近一步,殺無赦!”
胡宗茂騎在馬上,甲冑殘破,戰盔早已經不知去向,盤著髮髻,只是髮髻中滿是沙子,臉上的面板已經被風沙割裂,出現一道一道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