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比先前更狠更快的白光猛地劈向夏言蹊,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夏言蹊來不及多想,下意識閃身躲過,還沒等她站穩,又一道白光閃過來,竟是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帶著不把她劈死誓不罷休的狠戾。
閆璟見狀不妙,忙將身上夠得著的符籙甩向白光,又灑下銅錢形成護身陣,尤覺得不安心,往前踏一步,揮著桃木匕首擋在夏言蹊身前。
符籙還沒沾上白光就化為灰燼消失不見,護身陣雖然抵擋住了白光一擊,卻有三兩枚銅錢已經裂開一道小縫,只再一擊就會被破。
夏言蹊也反應過來,將閻王令扔在前面,雙手結印口中念訣,一道符籙憑空而起,疾馳向白色光柱,只是還沒接觸到光柱,就被聚陰陣吸收,渺然無歸。
她聽到幾聲清脆的銅錢碎裂聲,轉頭一看,閆璟面如金紙,嘴角溢位一縷鮮血,勉強支撐著身體。眼見又一道白光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撲而來,倉促之間已經來不及躲閃,夏言蹊回手將閆璟推開,自己卻滾落到聚陰陣裡。
說起來複雜,但剛才那幾道白光來勢迅猛,一道接著一道,實在是險象環生,不過幾秒的功夫就將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擔心白光再至,又或者再生什麼變故,夏言蹊滾下去後立馬站起身,用閻王令護在身前,卻見閆璟跟著跳下來,忙急聲詢問:“你怎麼跟著下來了?”
閆璟站直身體,警惕地四下望去,見並沒有異動,又轉眼看向白色光柱,白色光柱瑩瑩如玉,其中金線閃爍,也不見白光蹤跡,心裡總算稍微輕鬆一點,但不知道這裡還有什麼危險,卻也不敢太過放鬆,更不敢隨意走動,只僵硬著身體杵在原地微笑道:“情急之下沒想那麼多。”
實則是他見到夏言蹊滾落到聚陰陣裡,心焦如焚,聚陰陣聚天地之陰氣,夏言蹊逢中元節出生,又是至陰之體,她身上的陰氣對聚陰陣來說就是大補之物,而聚陰陣在這裡不知道多少年,大尖村村民死後或是沒有能補充陰氣,現在有個難得的矇頭蓋腦一骨碌栽進聚陰陣裡,不知道會引出什麼變故,若是沒事倒也還好,怕只怕聚陰陣將夏言蹊身上的陰氣吸收殆盡,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只是這些他不便跟人說,只笑嘻嘻地插科打諢,道:“剛才你我都差點沒命了,現在知道那些不是幻覺了吧。”一邊說,一邊還仔細觀察著夏言蹊的情況。
夏言蹊的臉白得近乎透明,但神色平和,並沒有顯出難受,看起來倒也還好。
閆璟向夏言蹊伸出手:“聚陰陣會吸入陰氣,不宜久留,我們上去後立刻往來路方向跑,先出去再說。”
他們來時有三條岔路,夏言蹊察覺這裡陰氣最少,或許就是因為這裡有聚陰陣,另外兩條路不知道詳情如何,再不至於,還可以原路返回,至於會不會再次迷路,總比在這裡挨刀光劍影要好。
夏言蹊點頭,兩人倒是冷靜,先試探地踮起腳尖,見沒有異常才又輕輕向前邁步,腳剛放上去,就聽到“咔”的一聲機栝啟動的聲音,一道寒光閃過,兩人慌忙縮回腳,一柄細小的匕首不知道從哪裡斜飛過來,擦過兩人小腿,與陣法相撞,激起小範圍的幽暗光芒,光芒散盡,碎裂的刀片四分五裂落在附近地面上。就算已經碎成小塊的刀片,依舊閃著泠然的寒光。
閆璟的冷汗都被嚇出來了。剛才他要是稍微慢上那麼一點點,輕則是個貫穿傷,重的話一條小腿連皮帶骨全都給炸成粉碎。
兩人一時被嚇得不敢妄動,忽然聽到夏言蹊道:“這圖案倒是像一個字。”
她說的正是散落一地的匕首碎片,閆璟定睛一看,那些碎片東一片西一片組成一個奇怪的圖案,看起來畫不像畫,字不像字的。
夏言蹊道:“這是雲書。”
閆璟奇道:“你知道雲書?不對,你怎麼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