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風予鶴沒有料到今日這場碰面之後出現的變故。張硯自己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甚至可以說他此時此刻所遭遇的一場大凶險。
兇險來自於內,同時也來自於外。
張硯此時外部的兇險並不是風予鶴所忽略的,而是風予鶴本身。
因為此時張硯根本無法動彈,甚至他連最基本的自保都完全辦不到。此時若有人出手,特別是風予鶴這樣的金仙對他出手的話,他的元神極可能被對方徹底拿捏或者消滅,連逃跑的可能性都很低。
如果風予鶴真有歹意,張硯此時的情況比他渡虛空天劫時都要兇險。
所幸風予鶴並不曉得張硯此時的真實狀況,以“修煉緊要關頭”來揣度張硯,自然不會因為張硯額頭上一點汗就篤定張硯現在弱如羔羊,更不會為此就打破明月谷這麼多年壓在衍術和張硯身上的寶。
反過來風予鶴還成為幫助張硯,並給他護法的關鍵力量。不然缺了明月谷的拱衛,張硯此時怕就真的要有危險了。
所以雖然閉著眼睛不能動彈甚至感知都被迫禁錮起來的張硯不曉得他實際上在外還是算安全的,可在內他的的確確正在經歷生死兇險。至少感受上來說他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不就是世界本源力量嗎?自己的暗金仙體在完成了道丹、仙體、元神的三位歸一之後自己也能產生少許,甚至成為自己進線之後新的修為急速增長原因。所以張硯來之前根本沒有覺得世界本源力量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
在張硯看來世界本源力量和如今的他就好像米飯和人的關係,人吃飯還能吃出危險來不成?了不起吃撐了罷了。
可如今張硯才恍然:飯吃多了也是能死人的,會撐死。
一開始張硯還在可惜浪費掉的那些世界本源力量,覺得自己的吸納速度會造成大量的浪費,比之當初“圓球”吃起來可差得太遠了。
緊跟著張硯的道丹開啟新的口子,讓原本只能在他經脈裡停留的世界本源力量有了新的容納環境,並且比經脈能裝得多。都多到張硯都收不住的程度。
一個人,特別是對於一個仙人,還是金仙,控制自己的仙體是最基本的本事。可這個最基本的本事常在張硯身上失效。
當初道丹上的各種變化,後來元神和鴻蒙紫氣的糾纏,再到虛空渡劫闖入體內就再也不走的猩紅侵蝕力量,這些都不是張硯可以自己決定的事情,他總是處在被動位置。要麼接受,要麼死,要麼無能為力。反正“巧合”從來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這一次也一樣。
張硯還在開心自己這次可以多多的吸納世界本源力量,即便暫時仙體的錘鍊用上這麼多。畢竟仙體錘鍊類似“長身體”,不是說吃下肚立馬就能長在身上的,會有一個相對緩慢的過程。而這個過程才是修煉最長的階段。
可隨著道丹接納的世界本源力量越來越多,張硯即便是以前從未關注過世界收穫在世界本源力量方面的事情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以前“圓球”吞噬這些東西的時候有吃得這麼快吃得這麼多嗎?”張硯心裡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其實已經很晚了。
就好像坐在車裡的人開始感覺視線模湖的時候才關注外面雨勢,那說明雨早就下大了。
張硯一開始心思沉在牽引鴻蒙紫氣上,等他完成牽引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還在吸納世界本源力量,並且絲毫不減速度,反而似乎更快了許多。他雖然不清楚“圓球”以前來一次能吃多少,但他大致記得自己每次牽引完鴻蒙紫氣,差不多不太久“圓球”就算吃完這一餐。時間上雖每次不完全一樣,但差別都不大。
可這一次,張硯足足牽引了十三條鴻蒙紫氣,用掉的時間是以前的一倍有餘,可回神過來他的仙體不但沒有消停,反而在越來越